“我收到某些人的信息,后来想了想,觉得很有必要亲自来一趟。”顾己修伸手动了筷子,李顺早是习惯了,知道出了宫后皇上便不喜欢要人伺候,便立在身旁等待差遣。
但六福却不同,方大人此次离府时间有些久了,但这与六福也没多大关系,自打侯爷”走”了之后,他便好像被人遗弃了一样,也没人指定要他伺候旁人(或者说信阳侯府里也没有主人可以伺候了)。孙叔见他每天蹲在青之房门口几个时辰,也只能摇摇头,最后便吩咐他专门去喂养府里池子里的鱼,也好了解寂寞。
不料就在皇上返回长安的第二天,还在鱼食的六福就被孙叔拎到了正厅接旨,说是让他们将侯府好好整顿一番,准备迎接旧主。
“旧主?”孙叔眨了眨眼,还有些不敢相信,直到与六福一对上视线,电光火石之间,一个老泪纵横,一个鼻涕横流。
侯爷还活着?
侯爷还活着!
自此六福也满血复活一样,整日像是被打了鸡血,异常亢奋,甚至亲自动手帮着孙叔里里外外进行大装修。
但一等又是十几日,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但六福总不能眼巴巴的跑到宫里直接问唯一知情的人,只能耐着性子,每天拿着石头在墙角写正字,每天都希望写的会是最后一笔。
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准备就寝睡觉的六福,忽然感到脑后袭来一阵掌风,还来不及夸一声壮士好武功,眼前就黑一片了。
再醒来的时候是被绑着丢在车上,这刺激对他倒是不大,但在抬眼看清那跟他同坐一辆车的人的面孔后,才真正是刺激。
好在顾己修并没有打算用来他解解近渴,见他醒了便笑笑,随后亲自动手替他解开了绳子——丢了出去。
直到到了申城地界,六福才隐约猜出了此行的目的。
“……”
顾己修方才的话才说了一半就停下了,众人都无可奈何的盯着青之,让他脸上微微发红。
青之拽了拽站在身旁的胖子的衣服,“六福,不用哭了,坐在你面前的是活的本侯,不是死的。”
六福从背后抽出手帕咬住,低声抽搐着应:“奴才……奴才也不想这样丢侯爷的脸,只是这一年来奴才每天都在想念侯爷,都在替侯爷祈祷,希望侯爷能够回家……侯爷不知道,奴才这一年过的太痛苦了,有的时候想起侯爷都吃不下饭。”
众人又将视线转到六福微微隆起的肚子上。
“是吗?”青之啐了一声:“倒看不出来你吃不下饭呢!”
“侯爷!”六福又是带着哭腔喊了一声,青之才拍了拍他的背:“好了好了,所以你家侯爷我不是好好的坐在你面前嘛,就别哭丧着脸了,同李顺拿个凳子也坐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