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之心里头咯噔一声,就知道他们二人定会拿这说事。傅言信说的没错,连云予都能辩的出来,以他与向宗绪学习的这一年经验来说,如何不知道那解药之中藏有过度毒素?当时的他没有过多思考,若开口同他们解释,恐怕方傅二人定不会轻易让自己试药,但为医者,若不以身试药,根本不能彻底断定这是否就是用来解宁凉神身上蛊毒的药!
扯开嘴哈哈一笑,转开话题:“这么说来野人予已经让宁凉服下解药,而他也获救了?太好了!总算没有白费功夫,王老爷在天之灵,也可瞑目了!走吧,咱们去看看宁凉,也不知道那个山顶洞人便会人样之后是什么样子!”
明知道他是在刻意转开话题,但方傅二人也不同他计较,只要他平安无事便好。
一路走着,竟发现这破旧的宁府变得很不一样,一路上甚至都有家仆在打扫着卫生,见青之一行,纷纷点头作福。
“这?”
“侯爷昨日昏迷,并不了解,这宁府虽大,一时间能够容纳下我们这么多人住进,但毕竟人手不够,加上又有五个伤患,大狗二狗照顾宁公子已是应接不暇,我与平允实在没有办法,便只好去请了府伊,看看能够借些人手来宁府帮忙。”
方兰生口中虽说的无意,但青之看眼前这仗势,看来这扬州府伊怕是快把整个府伊的下人都给送来了把?若不是没有道理,恐怕他自己都想往头上扎个蝴蝶结,将自己送来伺候青之。
“罢了罢了,左右都亮了身份,多来些人伺候着,也能舒服些。”青之掏掏耳朵,也不再计较。
众人来到宁凉房内,大狗正好端着水盆出来,迎面碰上,见青之与云予也都跟着来了,忙要跪下说:“恩公!”
“哎哎哎不用了不用了,我们也没做什么。”青之扶起他:“你家公子如何了?”
大狗喜笑颜开的将水盆端起给青之看:“看,这都是我家少爷身上掉落的毛发,不过一天的时间,少爷已经恢复到以前的面容了!”
“那便好!”
“爹说了,若不是侯爷与恩公,恐怕咱们宁家可就算是完了,所以侯爷与恩公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家子都会记住的!”大狗郑重其事道。
“大狗——”里屋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但却也很是耳熟。
“少爷!”大狗浑身一震,水盆哐当一声砸在青之脚上,溅得他一身湿淋淋,而眼前的始作俑者早是飞扑进房内了。
摸了一把脸,身旁的人一个掩唇微笑,一个将头撇开,青之哼了一声:“大丈夫不同他计较!”便跨步一同进屋。
入屋后,果然瞧见大狗扑在床前,握着床上一脸病容的人呜呜的哭着,青之骤起眉头,大狗与宁凉好像是一同长大的玩伴,自然感情不一样。
“想必这几位便是宁凉的恩人了——”一脸惨白的宁凉缓缓开口,“请容宁凉一拜!”说罢推开大狗,掀了被子起身。
“不必!”
任凭青之等如何劝说,刚刚复番的宁凉还是照足了礼节,给他们一一行了大礼,到了最后还是借由大狗,才能直起身子。
他的脸色本来就惨白,此下动了气,不知是不是又伤到何处,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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