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可能啊!”宁伯还是不愿相信,毕竟他跟在宁家这么多年,看过了这么多事,王秦汉都是与宁家意见相悖,甚至于不念及当年情谊,对于病中的老爷恶语相向。这样的人,如何能与老爷是好友?
“这一切不过是宁老爷与王秦汉的计策。宁老爷身子不好,需将家业交给宁公子打理,可惜宁公子年纪太小,而商会中的人又多是他的长辈,论资论辈,他们都不会听一个毛头小子的命令。这样对于宁凉而言便是一件坏事,无法操控指挥旁人,如何能够管理好一整个商会?
处于这点,宁老爷便私下找来王秦汉,本是想将宁公子托付于他,但王老爷却连连推脱道,若让宁凉在他手下历练,那众人会更加不信任这位少年总商,转而投信于他;最好的办法便是他有意与宁家交恶,一是方便在商会中伺机观察,能够分辨得出究竟哪些商家会员存有二心;二他与宁家分为两派,由他起头反对宁凉的各种意见,可到最后总是让宁凉的意见付诸行动,久而久之,众人便会习惯于听令宁凉,能够帮其在商会之中扎稳脚跟。”
“原来是这样——”青之点点头:“我虽是猜这姓王的恐怕不是坏人,但也没能想到他竟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了还一份人情,竟会到如斯地步。世间难有此等至交啊,不顾自己名声信誉,也要替故人之子铺好大道。”
“确是难得。”
“只是我仍有疑惑——虽从两边打听而来的消息都能让人多少猜到也许此事当真与王秦汉无关,可你是用何种办法让王夫人说出这么多过往之事的?”方兰生口才不错这是众所皆知的事,但毕竟是一个陌生人前去同人老婆打听自己老公的旧闻,就算是个傻子也会有所保留,怎么会事无巨细一五一十的将所有的事全盘向他说出呢?
方兰生笑笑,看了看大众,果然都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只见他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袍子,众人投去求知的目光,正打算好好听听大理寺卿方大人是如何展开舌粲莲花的技能来劝服王夫人说出实话的时候,便见他撩起外袍,腰间一块铁做的小牌随着他的摆动摇晃几下,上头赫然刻着:”大理寺”三个字。
“我不过告诉她,我乃长安大理寺卿,奉皇上之命,特来查问江淮总商一案的。”
我靠!
“……大理寺……大理寺……?!”宁伯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此下一听,吓的脚下一哆嗦,差点没给跪下:“你是……你是……”
青之离他最近,自然伸手过去扶着像是患了帕金森的宁伯:“别管我们是什么身份,能帮得到你家少爷老爷的不就好了吗?”
宁伯还是哆嗦的说不出话来,青之大手一挥让大狗赶紧过来把他爹掺进屋里缓缓,继而转头对方兰生说:“咱们先说咱们的,原来王夫人一早便知道那姓王的在外头养了俩小的,难怪那两人闹得风风雨雨,街坊都在互传也没见她出头说上两句话。”青之露出失望的表情:“还以为能看得到正宫娘娘怒斩小三小四的好戏呢!这下该有一大帮人该失望了。”
“侯爷就不要再开玩笑了。”
“好罢,说回正题,既是如此,王夫人那儿可是知道牡丹杜鹃的底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