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之眼珠子滴熘熘的转着,乘热打铁问道:“哟,姑娘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小的愚钝,怎么听得不是很明白?”
“你这小子,是真煳涂还是假煳涂?当日宁家出事后,那位子空了下来,自然是由老爷坐上去。可那小贱人竟一力拦下老爷,说什么此时不是合适的时机,那什么时候才算是时机?那位子空在那里一年多来,除了老爷还有谁能坐上去?况且此下全扬州城的人都认那位子非老爷莫属,那还理什么劳什子规矩,自个坐上去不就好了吗?偏生要傻傻的站在老二的位子上守着,哼!”像是说到了气头上,牡丹啪的一声伸手拍向桌子,震得杯盖翻了过来:“若不是她拦着,指不定老爷早就成了总商,也能早些娶我过门呢!这一年多不坐那个位子也罢了,既还从旁吹耳边风,让老爷节俭作为表率,害得老娘这一年来的胭脂水粉的分量也都跟着减少,谁知道她是不是在背地里玩阴的,让老爷减了我的份额,增到她那儿去!你说说看,是不是?”
眼瞅着要被岔开话题了,青之忙抢白道:“姑娘莫要生气,西边那位就算再怎么打扮,也不及姑娘一分啊!”替她又倒了一杯茶:“不过姑娘说的也有道理,不知道杜鹃姑娘到底抱的什么心,竟会阻止大老爷!”
“谁知道,口中说着是为老爷好,可我瞧着啊,可不是这样。咱们女人看女人啊,总是比你们男人要厉害多了,再说了,她杜鹃对秦汉是不是真心可还说不准呢……哼,她以为不再说我就不知道吗?她与宁家那小个臭小子以前可是眉来眼去好久了,要不是当时宁家看不上她的身份拦着,她说不定早就嫁进去了,如何最后还会落得这个同我姐妹决裂,共抢男人的下场?!只可惜啊,老爷被那小贱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法术迷住了心,怎么说都不听,真是气死我了!”
青之的小雷达很适宜的catch到了重点,更加卖力的伺候牡丹,意图将她哄的更加放松,甚至起身绕到她身后帮她揉揉肩颈:“这宁家难道同扬州宁家……是一家?”
男女本是授受不清,即便是牡丹这样的风尘女子也多会避嫌。青之想不到这层上,但牡丹总归能考虑的得到。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从第一眼瞧见青之之时便卸下了防备,或许是说,压根没把青之当成男子看待。其中的原因青之自然明白恐怕是因为自己特殊的性质,忍不住不发飙,靠,反正老子已经昭告天下是个断袖,也无所谓他人的想法了。
牡丹白了他一眼后便阖上眼睛:“这扬州城里还有哪个宁家?自然是宁凉咯!你这小东西年纪不大,所以可能对当时那事没啥印象。当年那事闹的可谓是街知巷闻啊!别瞧你姑奶奶现在这个模样,可在当时,姑奶奶我与杜鹃也算是留香苑中的头牌,多少恩客想要一睹我们芳容啊!不过也就她杜鹃矫情,只接看得顺眼的家伙。呵呵,可就是她那清高的性子,到最后不还是着了套,被宁凉给勾了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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