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兰生却没在理他,只是含笑示意青之看向前方,随后微微点头:“傅都统——”
傅言信脸上带有些许怒意,只盯着青之手上的发带:“方大人,在下没想到方大人竟是如此热血心肠,在下还未来得及将托付之物要回,方大人已替在下送人了。”
“兰生早已说过,兰生官职在都统之下,万万担不起都统一句”大人”。”
“傅某也已说过,方大人前途无量,如何担不起?”
方兰生噗嗤笑出声来,连连摆手:“傅公子虽为武将,但论口舌,想必也不输兰生。既然都统自己都来了,兰生在此也不合适,傅公子这发带是要回去还是不要,权是你自个说了算。”说罢一拱手,也不顾青之阻拦,朝别处走去。
青之望着他的背影,只想狠狠抽自己俩大耳刮子,忽听得身旁的人说道:“方公子还未走远,侯爷当追上去。”
勐地回头,身旁的人已是伸手过来,拿过了他握在手中的发带,低下眼眸,仔细的盯着那根已近发白的发带,淡淡的说。
青之犹豫一阵,最后跺脚叹气,勾了勾脚,从地上踢起两个酒坛子,傅言信下意识掠起将那飞起的酒坛子一弯子给捞了回来。
他眨了眨眼,青之扯起嘴皮子笑:“不如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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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同傅言信喝酒,这条金科律令在申城的时候青之就背被熟了,可这时候一定是他的脑子被驴踢肿了,竟一时给忘了。
被傅言信领着脖子飞到了草原的另一头后,两人席地而坐,一人”啵”的掀了封纸,青之豪迈的往前一举:“干!”
一口灌下,果然好酒!
西凉的酒显然比中原的酒要浓烈,这不傅言信一口呛着喉咙,两口面色微红,三口眼皮子就开始打抖了。
青之望着满天繁星,动也不敢动,深怕惊动了靠在他肩的人。
按理说傅言信的酒品着实不好,不然也不会发生申城那事,只是今天,他却只是静静的靠着青之,双唇紧闭,不知是睡着还是醒着。
青之悄悄踢开在他面前的酒坛,眼尖的瞧见了他手腕上绑着什么,小心肝忽的一悸,掰开细看——傅言信不知在什么时候竟将那发带偷偷系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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