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顾己修着急起身,竟是一步跨了过去握住凌音的手:“朕……”一时哽咽,半天竟是说不出一句。
顾凌音终于动容,她本来就极疼这个唯一的弟弟,心中虽然气恼,但如何会当真不理他?见他真着急了,也叹了口气,转过身来面对着他:“皇上万金之躯,这么急急起身跑来,万一伤着怎么是好?”
这话说的,顾己修便知她不再生气了。
青之也松了口气,连忙打着圆场:“终究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好好说,好好说。”
是啊,有什么事,好好说便能解决。
“修儿,你若还当我是阿姐,那便不要再提驸马之事。”
顾己修还是劝道:“阿姐,你知朕不会害你。这征选驸马,全是为了你。”
“你若全是为了我,那便把这取消了吧。你还记得阿姐以前同你说过的吗?这辈子,我是决计不会嫁了。”
这么一说,又是陷入僵局。
“皇上,公主,容容若多言一句,若皇上允许,容若也想参选驸马。”就在此时,一直坐在旁边未出声的容若,突然飞来这么一句。
“不行!”
不料顾氏姐弟此刻确是异口同声否定,但两人的理由可不相同。——顾己修是念及容若的身份,如何可以参选驸马?而顾凌音而是担心,来参加征选驸马的人有几个是外邦王子,甚至有突厥西凉那儿的人。听闻那边的人民风彪悍,容若一个柔弱书生,如何能够与那些人相斗?若是伤着了该如何?
“阿姐,朕……不会害你的。当年你说不愿出嫁,朕随了你;可这么些年来,朕明白了,人终究需要有个归宿。容若,不会是你的归宿。当年他所做的一切,他对你所做的一切,阿姐,难道你忘了吗?”
顾凌音深吸一口气,“我没有忘,只是修儿,阿姐没有办法。我从少女时就已将身心都给了他,不管他曾经对我如何,伤我多深,可又怎么样呢?我也试过想要忘记他,试着放开一切,在公主府里养了其他的男宠,过着荒唐的生活。我以为这样我就能将他忘记,但我错了,他就像是同我生命融合在一起的血液,若没有了他,我便不能再活。”
青之偷瞄一眼,原来这世人口中所说私下生活糜烂,爱好男风的长平公主,只不过在自欺欺人罢了。
想来要不是此次太皇太后下旨征选驸马,她也意识不到自己竟爱容若如此之深。
“修儿,你该懂我的。”顾凌音抚上胞弟的脸颊,轻身附耳说:“世间众人,却再无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