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闻有些意外。
他今天都那样和傅序说话了,竟然还不生气吗?
江闻把手机放在桌边,就默默看着手机铃声一直响,没接。
直到电话挂断,傅序发来消息。
[江闻,为什么不接电话?]
[这个时间你应该有空,已经睡着了吗?]
[我有话要和你说。]
[周一见。]
我不想见。
江闻看完消息把手机扔到一边,有些烦躁地在白纸上乱涂颜料,色块排布得一塌糊涂,他有些看不顺眼,把纸团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画室里空气净化器还在轻轻地响,江闻却怎么也画不下去了,关上灯回房间睡觉。
然而躺在床上转辗反侧一直到十二点,江闻也没有睡着。
打开手机,江闻已经不知道第几遍,看着他和傅序聊天界面最下面的几条消息。
良久,江闻打字:
[不要见面了。]
[我们绝交吧。]
发过去之后,江闻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儿,随后关上手机,唰一下把被子拉过头顶蒙住头,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来逃避它不想看到的回复。
一分钟后。
江闻猛地坐起来,迅速抓过手机解锁,紧张地长按撤回。
撤回。撤回。
你撤回了一条消息,重新编辑。
你撤回了一条消息,重新编辑。
看着再一次只有傅序消息还留着的屏幕,江闻重重呼出一口气。
至于明天傅序看到撤回的消息会有什么反应……算了,明天的事就明天再说吧。
然而明天傅序并没有回消息,他说的周一见也没有见。
江闻中午下课从教室里出来,本还在想傅序是不是在下面等他,然而人流如水,傅序往常喜欢站在某棵树下等他,今天那里则空无一人。
李肃注意到江闻的眼神,问:“怎么了?”
江闻从对面那棵树的方向移开,摇了摇头:“没事,我们去吃饭吧。”
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可能失落更多一点。
或许傅序昨晚已经看到了他发的那两条消息。
那应该就到此为止了。
想到这里,江闻眼神坚定了一些。
—
之后几天,江闻都没有再见过傅序。
A大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从前见面再容易不过的两人,不联系之后,即便上课的教学楼只隔着一条不宽的路,也仿佛水入河流,针落大海,连偶然遇到、远远见一面的几率都小的可怜。
最近李肃似乎也有事,每到中午就会外出,于是江闻又变成了一个人。
不过他从小也都是这么过来的,故而并不觉得有什么。
直到江闻有次在食堂遇到方寻。
“江闻?现在户外还挺冷的,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吃饭不进去啊,我哥呢?”
江闻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没有和方寻多聊,匆匆说了句不清楚就端着餐盘离开了。
反倒是方寻一直盯着江闻的背影看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