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诚好笑:“怎么?你这是和他喝酒喝出感情来了?”
章奎:“若甫,你这是小人之心了。”
赵诚只管笑,笑完后才说:“真怀念从前,咱们三个整日混日子,过的真开心。”
章奎;“出什么事了?好端端的,怎么想起从前了?”
章奎和他不一样,他是士大夫家族出来的子弟,一辈子的想就是坐上高位,忧国忧民。
“没事,子恒大婚,想起从前的日子了。”
很遗憾,他和赵吉已经没办法做朋友了。
晋王府难得热闹,高朋满座,喧嚣一时,可午时一过,他就回宫了。
赵策这几日和郭奉忙着统筹兵马,吕顺的旨意已经到了汴京城,连吴阶都给他写了信,这位素未蒙面的舅舅,在信中十分硬朗说,你我舅甥,再避嫌都没有用,不论你怎么看,在外人眼里咱们就是一起的。武将不易,文臣更难当。你在朝中的争议我都知道,务必小心。
赵诚心里失笑,人人都看得清楚,可惜他这么久一直自以为是,竟然身在其中,失了警惕心。
他只当是赵策用他当磨刀石,诸不知赵吉未必不是他的磨刀石。
都不是亲儿子,对赵策来说,其实都一样。
他笑自己大意,又佩服赵策的阳谋,算计了所有人。
所有人都觉得大宗正和赵策是一体的,必然为官家考虑周全。
可对赵策来说,大宗正和汪伯言等人,没有区别。
赵策午后听郭奉说,赵诚已经回宫就在北苑军中,就让宗瑞将人叫来。
见了人就问:“子恒大婚,你怎么就回来了?”
赵诚听得心累,他看起来二十岁,又不是真的二十岁。
“宫中当差,大宗正说并无需要帮忙的,臣就先行回宫了。”
赵策:“都不喝杯喜酒吗?”
“臣戒酒多时了。”
赵策嗤笑:“真是无趣。”
赵诚也不恼,只是憨憨一笑。赵策问:“大宗正就没说什么?”
赵诚摇头。
他已经不再按照自己的方式思考了,要是从前赵策问这话,他根本不会多想。
只能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确实复杂。
九月一过,北方加急军务,辽军骑兵南下扣边。
先锋将领康渤将一股八百骑兵全歼。
这战报来的非常突然,赵诚看的眼皮直跳。
康渤这个不要命的玩意儿!
赵策看了战报第一时间升康渤为前军的前锋主将,赐宣威使。赵宋复杂的官名、派遣和荣誉的叫法,赵诚也分不清,他只知道康渤用命搏来了前程。
燕城一带,在河北山中,是宋人最后的屏障,一旦守不住,骑兵南下,中原平阔之地,就很难挡得住骑兵了。
战事一触即发,两日后吕顺的战报新来,辽金合兵,分别自大同府和燕山山脉出来,初步了解大约有四十万人。
当晚相公们一晚上都在殿内议政,后勤,辎重,人员调配,行军总管人选……
桩桩件件,需要一一讨论定下。
赵诚一夜未归,只让人给家里带了话。
当晚定下的政策,赵敬同批的几人分别派往青州、淄州等地方协助地方知州守城,并抚恤军中。
等天微微泛起幽暗蓝光的时候,已经是破晓黎明了。
赵策最后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