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前,突然问:“官家最近,是不是心绪不佳?”
赵诚随口答了:“还好。”
赵德明望着赵诚的背影,神色莫辨。
出了晋王府,他回头看了眼牌匾,然后策马而去。
一路上还在琢磨,怪不得当初大宗正举荐他去官家身边当差。
他当时只以为大宗正是给他施恩,然后给他机会,将来让他辅佐赵吉,一路做赵吉的双花红棍,这是宗室子弟最稳妥,也一辈子有保障的一条路了。
没想到,还要让他卖身,既然大宗正这么笃定,并且让赵策同意他这个人近身侍奉,那就是赵策也是知道大宗正的打算的。
他想了一路,又觉得不太对,要是赵策和赵德明叔侄商量好了,为何赵策不直接定下呢?
那就是彼此心知肚明,但互相依旧有猜忌。君君臣臣,赵策对赵德明这一支,还是有些忌惮的。
最后无奈叹气,一切都好像由不得自己做主,连自己当谁的儿子,当谁的孙子,都做不了主。
这还了得。
老喷子要是知道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反应。
他一路胡思乱想,等到宫门口,见张文饶和范德两人出来,他站在一侧打了声招呼,双方点头致意,错身而过。
两人出去后,张文饶又回头问:“赵大人,可否改日请赵夫人登门?”
赵诚回头粲然一笑:“当然可以。”
张文饶尤其喜欢杜从宜送给汪伯言的自画像,他已经快到古稀之年了。也想求一幅画。
张文饶点点头,再什么都没说,转身出去了。
可赵诚还是感受到一些不同,而且,他突然想明白很多关卡,以前从来没有察觉的细节,和被他有意无意忽视的人际关系。
汪伯言有意无意之中,其实给他争来了很多友善的同盟。
不管他自己的想法如何,朝中的人什么想法。
其实。他和赵吉,早已经成了储君的竞争者。
这是不争的事实。不会因为他一味避战,一味的按照自己的猜测行事,就能改变的。
所以汪伯言和大宗正,已经站在了对立面。
怪不得最近宫中,极少见大宗正了。
今日当值他都不怎么走心,傍晚回家后杜从宜还在画图,她对一件事专注的时候,谁都不能打扰到她。
赵诚一个人在屋子里休息,杜从宜见他进了房间很久也不出来,就进来看他。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他也不点灯,一个人躺在罗汉床上,四下寂静悄无声息。
杜从宜过去后,坐在边上,伸手摸摸他额头,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他也不出声。
杜从宜突然紧张问:“他又打你了?”
说着就要去点灯,赵诚听的才笑起来,伸手抓住她的手,低声说;“没有,我在想事情,走神了。你忙完了?”
杜从宜皱眉:“到底怎么了?你从来不这样。想什么事这么出神?”
赵诚在昏暗中逗她:“你怎么知道我从来不这样?”
杜从宜低头凑近看他,昏暗中,他的轮廓就在她眼前,心里不得不承认长得好看,真是一种老天的恩赐。让人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
她凑近轻轻亲了下赵诚,赵诚直接把人压在罗汉床上严惩了。
两个人闹到很晚都没吃晚饭。
等亥时了,赵诚才吃完饭,杜从宜过了时辰从来不吃东西,赵诚哄她:“喝点汤吧,要不然饥一顿饱一顿,对身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