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她越这样,赵诚心里就越沉,若是画和她没关系,她肯定会问,这画怎么样?好在哪里?能不能让她看看?
她对自己的技艺,一直都很自信的。
可眼下局促到这个地步,人都僵硬了。
赵诚问:“你和我说实话,这幅画,和你有关系吗?”
杜从宜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
只是静静看着他不说话,她不说话,就已经是答案了。
赵诚看着她,也不生气,想了很久才说:“我尽快安排,你早点南下。”
杜从宜知道他能问这画,就说明,给他惹麻烦了。
“很麻烦吗?”
赵诚笑了下摇头:“问题不大。”
小姑娘的技艺不错,就是时机不对。
杜从宜心里有一瞬间觉得,她只要离开汴京,他们之间可能就完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会这么想。
赵诚:“这画,全都是你一个人完成的?”
“是。”
他反而很欣赏:“手艺真不赖,你老师都看不出来底细。”
杜从宜也不隐瞒。
和他坦白说:“因为款儿和裱糊都是前朝的旧东西,连纸都是。他们当然想不到。”
赵诚问:“你和谁学的?”
“我……”
她想说,我爷爷早年就是做书画修复工作的,但是话到了嘴边,又忍住了。
她不说话,赵诚也不追问,见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站在那里也不申辩。就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安慰她:“没事,好了,先吃饭吧。”
晚饭的时候,惠安就说:“大姑娘早产生了个儿子,我们家夫人今日给大家带了红鸡蛋。”
来安和她闲聊,不免羡慕说:“怎么就早产了?不过不要紧,只要养的细心些,不碍事。五哥儿小时候就是早产,这不照样长得好好的。等将来大娘子有了孩子,咱们仔细照看就是了。”
来安的话里都是憧憬。
杜从宜和赵诚两个人是默契地沉默,谁也不说话。
惠安是个粗神经,根本没意识到,还乐滋滋说:“就姑娘和姑爷的长相,将来的孩子肯定比他们的都好看。”
来安喜欢听这种话,两个人也难得聊的有来有回。
杜从宜心里有事,一整晚都不知道怎么和赵诚解释,那一副牵扯了几百条人命的画。
赵诚是无所谓,只要把人送走,他又把握保杜从宜。
“大姐生了?”
“是,今日就是去看她。母亲希望我能去,我就去了趟。”
“二姐夫真不打算外放?”
“应该是不准备出去,他们在汴京城里富贵惯了,随他们吧。”
“汴京城里,机会不大。”
“你也想出去吗?”
赵诚笑起来:“当然,只是我出不去。”
杜从宜:“我……”
赵诚见她一整晚都郁郁寡欢,哄她:“画的事,与你关系不大。只是连颂肯定是不干净,你有个心准备。”
他没有提自己以后可能会遇到连颂,范增这个人他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