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
他只字没有提起妹夫赵士义,赵诚立刻就明白,老喷子其实是怕大舅哥的,周崇话里的意思,就是老夫人一个人养育孩子,根本不把老喷子放在眼里。
杜从宜坐在一边,也不见陈氏,静静坐了会儿,邬嬷嬷才悄声问:“不知道你们院子里的厨娘方便吗?”
她立刻说:“方便的,我回去吩咐一声,要是需要什么菜,我让她们准备好。”
她好不容易找到脱身的机会,巴不得赶紧走。
老夫人这边的厨房里人不多,只是擅长的菜都是老夫人的口味,今晚的大宴,需要一些不一样的菜。
舅老爷是从蜀地回来,能做这种口味的,只有杜从宜院子里的厨娘。
杜从宜巴不得回家,起身带着来安,和邬嬷嬷嘱咐了几句,回来和众人打了招呼就回去了,等人走后舅老爷问:“听说,小五媳妇是汪伯言的学生?”
赵诚挑眉,这位舅公的消息够灵通的。
“是,她书画方面颇有天赋,汪伯言山水画自成一派,所以她在跟着汪伯言学山水画。”
周崇:“汪伯言是真才子,能跟着他学,就说明不错。”
府里的人都知道杜从宜的画很不错,但她拜师的事,府里人真不知道。
赵敬还感慨:“怪不得,五弟妹的书画方面造诣很不错。”
周崇却说:“我听闻,官家手里有一副《江山图》官家十分喜爱,听说是汪伯言的学生画的。”
他说这个话的时候,看着赵诚。他试探的意思很明显,其实他就是想问,赵诚是不是因为走了朝中汪相公的路子,才得来的宫中的差事。
以他对官家的了解,不足以相信,赵诚能让官家单独点名到身边听从差遣。
赵策并不是个意气用事的人,他很难让人琢磨。
赵诚坦然一笑,仿佛一点不介意被问起这个,细细解释:“这事说来也巧,我有个好友卷入麻烦中,我求到大宗正那里,将画送给了大宗正。后来她才去拜师的,至于您说的官家喜爱,我确实不知道。”
他说话三分真七分假,真真假假,谁也摸不准。
老夫人都听的诧异,并不知道赵诚居然做成了这么多事。赵琬仪都是静静听着。
赵敬更是惊愕,因为那副《江山图》他见过。就收藏在官家的藏书阁,校对书册的博士拿出来给大家观赏过。
昂贵的颜料,色泽,和层峦叠嶂的万里山河。
恢宏大气,尺寸又宽,完全看不出来是出自女子的手笔。
他完全没想到这是杜从宜画的。
周崇仿佛只是闲聊几句,见赵诚解释了,也没有追问。大概是不相信。只是笑着说:“很好,各有千秋,才能平风秋色。”
赵诚只是感慨,周崇这样的老臣,耳目厉害,远在巴蜀,但对汴京城的事情一清二楚。
朝中的相公们都不简单啊。
老夫人却说;“我只知道她擅长描画样子,没想到她的画得了官家赏识。”
赵诚解释:“她自小学习,胜在天赋好,只是自己有些不得其法,所以在研习各种流派的画法,汪相公的夫人一手工笔了得,也是声名远播,都是她该学习的前辈。”
说起杜从宜,他不自觉就会有很多话。
赵敬也发现了,他对弟妹十分宠爱。
赵诚说完,赵宗荣和邹氏也匆匆回来了,看起来也是被临时叫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