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看着六个姑娘:“紫英,丹桂,流朱。”
剩下云雀,青桃,云杏归杜从宜了。
惠安有些挑剔看着人,姑娘把一半身家交给夫人置办嫁妆,她就觉得腰杆很硬,花自己的钱,但是买的女婢不合她的心意,她不是很满意。
原因无它,被杜从珍挑走的三个,样貌好、身段好,而剩下三个就显得普通灰头土脸的,唯一算得上喜庆好看的云雀,还是胖乎乎的。
大姐见老三挑好的,立刻出言讥讽:“你也是个奸的,好看样貌都你挑走,给老四留着三个丑的进王府像个什么样子。”
杜从宜发现了,大姐就是个典型喷子,对所有人无差别喷。
老三一点都不怵,立刻说:“大姐有所不知,四妹进端王府,是一家主母,且四妹夫有爵位,身份贵不可言,将来必然不能短了银钱,将来还怕女使找不到?”
大姐冷笑:“好像你是寻了什么穷苦人家?我尚且还不曾哭穷,你算什么东西,跟我上眼药?”
冯氏立刻喝止:“薇娘!”
老三红着脸,被骂的脸涨红,老二赶紧握着她的手,表示和她同仇敌忾。
老二这才讪讪说:“大姐放心,等三妹进了都亭侯府,都亭侯掌兵事,姐夫必然能更进一步。咱们姐妹之间哪能这样。起了内讧,平白让外人笑话。”
老大一点都不给她面子:“你少在这里跟我说闲话,你爱钻营也就罢了,引得妹子弃了原本的穷秀才,攀上都亭侯府。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吗?将来过得好也就罢了,过不好就是你们的报应。我才不稀罕仰人鼻息的富贵!”
杜从宜心里叹服,着老大穷横穷横的,怪不得冯氏有什么事向来和老二商量,老大这种喷子,真搞不好直接对喷。
老二一点都不生气,想来是对这个姐姐十分了解。
“姐姐说的这叫什么话?我们出了这个门,都姓杜,谁也离不开谁。你向来糊涂,骂我也是张嘴就来,我和你计较过吗?你相公的差事我哪一次没帮你?我也是为了母亲,眼下我们家是不值一提,但是将来呢?总有守望相助的时候。老四,你说对不对?”
杜从宜莞尔:“我承蒙父亲母亲恩惠,自然是要报恩。”
冯氏听着杜从宜的话,听了也知道,她来家里十二岁,如今快十八岁了。张娘子是相公的妾,养着也没什么,但是小四是个心里有成算的。养着一个孩子给口饭吃,算什么大恩惠。
她连嫁妆都是自己掏钱,铁了心不想占杜家的便宜。
从蕊对她的回答不满意,就说:“我们三个姐姐向来是把你当亲妹妹的,从不曾薄待,将来你进了端王府,我们姐妹也要多相来往为好。”
杜从宜听着为极其擅长钻营的二姐的要求,也只管说;“这是自然。”
自求上进,自搏前程当然是好事。
但不能要求着别人给自己当垫脚石。
这样容易劈叉。
老大看着还是想说什么,结果冯氏说;“好了,你们姐妹相继出门,将来可就没那么多机会像今日这样闲聊了。你是做大姐姐的,以后说话过一过脑子,你妹妹们不和你计较,越发没规矩了。今日也是为了给三姐儿送添妆,等小四出门的时候,你们还能一聚。做姑娘的时候自然是松快,我虽然管束你们,但不曾薄待。将来到了婆家,也要爱惜自己,咱们杜家门风清正,你们的品性我是知道的。不可做自轻自贱之事。”
杜从宜听着冯氏教诲,说实话她已经很爱护女儿们了,能说要爱惜自己这种话,她就算是个好人。
四个人齐声应答。
冯氏也说:“三姐儿下个月就要出门,到时候家里热闹,都亭侯府那边的意思,是女婿腿脚不便,让庶子代为接亲,到时候难免会有言语传出来,三姐儿你需记得,这是你自己选的路,不要惧怕些许流言。”
杜从珍听的眼泪汪汪,只管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