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一切都是无关痛痒的东西,他不愿多想,只微笑着给萧倚鹤披上毛毯,起身道:“好了倚鹤,该练剑了。”
……这个曾经与世无争的仙人,已经不满足于身边只有山风剑意了。
“倚鹤。”
突如其来的一声轻唤,拉扯回了萧倚鹤的意识,内室有些昏暗,他除了修炼之外也并无其他事情可做,总睡的不知今夕何夕。萧倚鹤侧卧在玉台上,感觉到被人抱起,撩开衣领察看了伤口,不由睁开眼看了看。
师尊坐在玉台旁,见伤口已经生出新肉,正在慢慢愈合,才放心下来,抬手抚着他的发鬓,轻声道:“倚鹤,和师尊一起飞升吧,上界清净,没有诸多烦恼。”
师尊已经不止一次地提过飞升,可是飞升哪有那么容易,千百年来世间灵气渐虚,天门紧闭,即便当初单手撑起鬼蜮大门的清和真君最终也难逃自然陨落。
而且难道所谓上界,就真的没有烦恼了吗?
萧倚鹤疑惑地看着他:“飞升?”
玲珑灯火映在师尊身上,他的面容依旧温柔:“交给师尊吧,倚鹤只要等到天门大开的那天,师尊来接你。”
萧倚鹤并不知道,说着来接他的师尊,此时已经入障了。
纵使已经将萧倚鹤禁锢在此处,师尊仍然不能够安心,胸口里那一块被人剜空过的地方即便重新被塞回来,也终究有了无法复原的缝隙,与原来不一样了。
与同样感到迷茫而选择闭关深思的薛玄微不同,师尊于无情道中生出了多余的无法理解的感情,他堪不破却无能为力,最终的选择却是逃离此界,换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
师尊以为到了上界,便再无人间烦扰。
可是有人的地方,哪里能没有烦恼呢……
“玉台阴冷,倚鹤要多穿一些,师尊不在的时候,倚鹤要记得按时用药。等师尊回来时,再给倚鹤带千金楼的香酥鸭。”他将萧倚鹤放回玉台上,重新铺了柔软的毛毯在他身上,并将一只药奁摆在了他的脚边。
萧倚鹤被留在了玉台,看着师尊的背影如往常一样离开了石室。
接下来的几天,师尊都没有回来过,萧倚鹤只能从无风自动的绸布上感受到师尊的力量在日渐膨胀,这种膨胀的速度让萧倚鹤感到不安。
他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直到有一天,萧倚鹤从梦中醒来,感觉到身躯格外沉重。
萧倚鹤强撑起身体,慢慢坐起,搭在腰上的毛毯顺势滑下,他下意识去抓,空荡的内室中却蓦然响起叮当碰撞的声响,由他抬起的手脚而牵引起哗啦啦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