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倚鹤一头雾水,仔细地感受了一下,头不晕胃不疼,呼吸顺畅:“……茶不错?”
明春晰笑得更厉害。
宁无双不知为何满脸通红,气得狠狠踢了明春晰两脚。见宁无双都已经没脸见人,明春晰才勉强止住笑,清了清嗓问他:“‘夫人’可是有什么事?”
“哦。”萧倚鹤道,“本夫人不会梳头,请明道长来帮帮忙。”
明春晰彬彬有礼请他坐下:“小事一桩。”
他竟从袖中随身摸出一把玉梳,捞起萧倚鹤的乌发娴熟地分盘,手腕翻飞,绾了一个宗内时下最流行的惊鸿髻,插上各色发钗:“我给夫人梳头,叫夫人等会儿定艳惊四座,不过夫人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萧倚鹤好笑地点点头:“你说。”
明春晰又将一个步摇簪入:“明日夫人莫要生无双的气。”
“我为何要生气?”萧倚鹤不懂。
明春晰笑盈盈望着他,一脸的讳莫如深,只道什么“明日便知”,什么“莫要离薛宗主太远”,便将他推了出去,交给了刚好来叫他出门见客的小厮。
萧倚鹤怀里塞了个假襁褓,糊里糊涂地到了前厅。众宾客忙不迭起身恭贺,闭着眼睛夸赞孩儿生得漂亮,眉眼像爹,嘴-巴像娘,将来必有出息云云。
薛玄微见他步摇款款地步出,还真有几分窈窕之意,一抬手:“过来……”他做了数次准备,耳根红了一遭,才将这称呼唤出口,“夫人。”
萧倚鹤散去心中困惑,“羞答答”将手搭上去:“相公。”
众人哈哈大笑:“贤伉俪真是鹣鲽情深啊!”
一番寒暄过后,襁褓草草露个面,便被奶娘抱走。
宾客们便相应敬酒,“夫人”刚生产不过百日,自然不便饮酒,给萧倚鹤递来的则是温好的红糖醪糟,滋味甚甜,他忍不住多喝了几口。
如此敬过几桌,萧倚鹤也就多喝了几盏,他视线飘过一直牵着自己的手,又顺着这只手往上,瞥见一只不断上下滑动的喉结。
……不知怎的,明明饮了许多糖水,竟觉得更渴了。
薛玄微似也注意到他的目光,垂眸无声地关心他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萧倚鹤盯着他的嘴唇一张一合,鬼使神差的踮起脚来,凑到他手边,叼起他的小酒盏抿了一口,晕陶陶地道:“嗯,这个好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