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倚鹤盯着以折磨宗骁为乐的宁无致,突然蹙眉:“无双,你究竟是因为什么,曾认定凤凰惨案就是萧……萧倚鹤所为?”
宁无双心神俱摄,喃喃道:“当初我得知宗门噩耗,赶回来之后只见满地断肢残骸,连魂魄几乎都被散尽了……我勉强找到几片碎魂,已经招不回什么完整的记忆,但所有的碎片里,都有‘知我’的箫声……不是萧倚鹤还能是谁?”
他意识到什么,看向萧倚鹤,萧倚鹤却看向“宁无致”。
只见宁无致已经玩够了宗骁,取出玉骨扇琢磨了一会儿,又闭目深思片刻,忽地笑着道一声“会了!”,便一抬手挥扇——
只见宗骁慢慢爬起,同手同脚地往外走,这时又两名弟子闻声跑进来,看见了满身是血的宗师兄,还没来得及呼救,就被猛地扑倒撕咬。
“这个有意思!来!都来!”
宁无致又得到了新的乐趣,频频挥扇驱术,一道道的灵光跃上凤凰苑上空,钻入众弟子体内。那两名率先被撕咬的弟子也缓缓失去挣扎,两瞳乌黑,继而也爬起来无声无息地走向别院,遇人便咬,见人就杀。
死了的爬起来,又被打入新的傀儡咒,继续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傀儡宗亦正亦邪,这些年处事圆滑,从不在正魔两道树敌,已经近百年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变故。眼下又是深夜,大多弟子还在睡梦中,连值夜的也都靠着门廊打盹。
一切发生的血腥残酷,却又悄无声息。
因为所有人都没料到,有一天会被亲近之人,甚至是他们最拥戴的小宗主袭击。
宁无致跨坐在凤凰苑最高的屋檐上,身边簇拥着几个已身陷傀儡咒的貌美师妹。美人们裙摆下渗着血,面上却洋溢着一模一样的娇美笑容,一个给他斟酒,一个给他捶肩。
底下哀嚎一片,他却翻出玉箫,置于唇边忘我吹奏。
那曲声一响,萧倚鹤等人立刻捂住了耳朵,南荣恪捂的慢了一步,被灌了几耳朵,登时满脸震撼:“好、好……好难听!!”
宁无双还悲痛着,闻言也不禁投去赞同的目光,大声叫道:“是吧!我以为能吹得如此难听的,这世上除了萧倚鹤不会有别人了……”
南荣恪堵着耳朵与他对嚎:“宁伯伯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吗?我爹常说,宁伯伯是罕见的文化人!”
宁无双也不懂:“难道是‘知我’有问题,不管谁吹都如此难听?也不知道是哪个玉匠雕凿,这般手艺,怕是这辈子要饿死!”
南荣恪连连点头。
“……”萧倚鹤尴尬,“咳,其实……”
薛玄微遥遥一眼,淡声:“我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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