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骁端上那木盒:“蓑衣斗篷的年轻男子,看不出什么来路……他说您一看这个,就知道了。”
……蓑衣斗篷!是那个夜屠傀儡宗的旅人!
萧倚鹤心里喧嚣:别去!
木盒上烙了一道封印,宁无致接过一看,当即神色微微变化,胸口起伏几番。他骤然转过身去,背对着宗骁,颤-抖着打开了木盒。
只一眼,“啪!”一声,他就猛地将其阖上,似是呆愣住了,过了很久才剧烈咳嗽了几声,震荡得肩头的鹤氅也随之滑落,坠在脚边。
萧倚鹤探着头,也想知道盒子里装了什么,能叫一向沉稳的宁无致竟然如此大的反应。
还没看着,宁无致已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伞都不及打。迈过月门时,他忽地一住,吩咐道:“你们守在此处,不必跟着。”
宗骁虽困惑,却也听令,乖乖地站住了。
萧倚鹤等人是陷在宗骁的执念当中,自然无法离他太远,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宁无致捧着木盒,阔步而去。
然后不多时,他便带着那蓑衣旅人回来,只是木盒已经消失。硕大的斗篷遮住了那人的脸面,只露出一截苍白的下巴,众人皆看不清此人面貌,端看身形,却无人眼熟。
萧倚鹤紧紧地盯着宁无致,见他脸上比去时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喜悦,像是小心翼翼地掩藏着一个秘密。
宁无致又吩咐宗骁:“好好守着,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管。”
雷声轰隆,雨如珠帘……两人一前一后走过众人面前,进了房间密谈,其中灯烛微微挑亮。
明春晰道:“好重的腥气。”
南荣麒吸了吸鼻子:“什么腥气?”
“你们这些正道,都是这般五大三粗?”明春晰一脸嫌弃,“人将死未死之时,身上的那种难闻气味。”
江翦常年摆弄药材,鼻子也很尖,但他刚才只顾着看,并没有留意味道,斟酌了一下说:“许是泥雨味道太重……”
一道声音微弱响起:“好像是有,我也闻见了。不是泥土腥气,而是快要腐烂的那种腥味。”
众人低头,冷不丁瞧见蹲在月门下角落里的南荣恪。
南荣麒愕然:“恪儿,你怎么也在!”
“……”南荣恪欲哭无泪,“我一直在啊,爹你没有发现我吗?……我真的是你亲生儿子吗?”
这时远处寝卧方向猛地传出一声闷响,仿佛什么东西摔打在了墙上。众人同时转头去看,房间中灯烛骤熄,隐约闪过一道黑影,望不见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紧接着,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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