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薛玄微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提起了灵鹤,却也不想打搅他兴致:“为什么?”
萧倚鹤瓮声:“哼,不告诉你。”
薛玄微:“……”
贸然催动阵法所带来的疲累此时渐渐反涌上来,萧倚鹤心神耗费巨大,又四肢发懒,实在是很容易困倦,这会儿是想一出是一出,又莫名嘀咕了一声“江翦怎么还不来”,就靠在薛玄微肩上闭起眼睛养神。
等江翦率人赶到时,萧倚鹤已经睡着了。
显得十分乖巧。
薛玄微不舍得叫醒他,向江翦示意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却并不张口,而是掷去了一张传信符,无声地展开一行字:“将黑铁棺带回去好生看管,明日再处理。”
江翦:“……”
明明就面对面,两步路的距离,却搞这花里胡哨多余的东西。但当看见猫似的蜷在他怀中眯睡的萧倚鹤时,江翦瞬间就什么都明白了。
薛玄微朝江翦一点头,也不管他人如何嘀咕,将睡得昏昏沉沉的萧倚鹤抱起,低声安哄了两句,兀自掠向客舍方向。
将他放在床上时,听他微微醒转,出声要水喝。
薛玄微取来水递给他,见他难得温顺,不忍想逗一逗,将茶盏在他嘴角一沾又挪开。
萧倚鹤果然生气,埋进被子里了,好一会没动静。薛玄微怕他闷着,坐在床畔,小心翼翼揭开被子一角,低头去看——
一张闷得双颊透红的脸立刻贴了上来,他没有躲闪,被一双柔软薄唇正正亲住,怔愣时一只手已经搂上腰间,扯住了他背后的一节衣带。
轻声梦呓:“师弟,别站外面,湖上冷……”
萧倚鹤困迷了,将今夕当做往日,好像自然而然,又有点含羞带臊,启开唇露出软软舌尖,要暖一暖他被寒气筛过的筋骨。
薛玄微揉着他的耳垂,有些无奈又好笑。
可经不住一回忆,种种往昔被翻起。
那时湖心岛上,萧倚鹤一开始折腾得很,头几天砸杯摔碗的,见了他又消沉不言,滴米不进。薛玄微怕他出事,不敢走太远,只好夜夜站在屋外窗下守着,屏息凝气,不叫他发现。
原来他都是知道的。
他……那时也担心自己吗。
薛玄微失神,指下一重,将他掐疼了。
回过神来,萧倚鹤醒了一些,又没醒透彻,已经捂着耳朵,委屈地背过身去:“不喜欢你了!”
薛玄微一顿,单手撑在枕侧,抬了抬手又放下。萧倚鹤等了一会,见他没动静,又偷偷转回一点,正在犹豫……那只手落在耳垂,轻轻地揉了揉被掐疼的地方。
“我喜欢。”
“……”萧倚鹤呛住,瞄了一眼,见他眼底微澜,忍下耳边的酥麻,“我要喝水。”又开始折腾,“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