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倚鹤“唔”了一声,已经滚进了新铺的褥子里。
此时正是别家僧侣做功课的时候,唯有“同心居士”一个,被窗口斜映入的秋日晒得懒洋洋的,舒舒服服地在褥子里卷了一圈。
薛玄微两厢斟酌,总不能跟他似的,光天化日一起偷懒,叫人看见了心生狐疑,只好静静展开案前纸笔,默写经文。
萧倚鹤枕着手臂,见他下笔如飞,行云流水,不禁感慨道:“明明最讨厌和尚,却能将佛经倒背如流。人与人的天赋真的不同,不像我……唔!”
他说着忽地一停,薛玄微久久不听他继续,便抬眼过去。
不知何故,他将自己脸朝下迈进褥子里了。
薛玄微疑惑:“……你做什么。”
萧倚鹤支支吾吾,好一会才伸出一只软绵绵的手,朝他勾了勾,压低声音,盖住骨子里的煎熬,道:“嗯……到时间了。”
薛玄微静了静,须臾就明白,于是放下纸笔,走过去将已经手脚俱软的他抱了起来,搂在身前,而后便微垂下双眼,任他索取。
来蓬溪县的一路上,萧倚鹤没少将他呼来唤去,于是熟门熟路地去揭他衣领。
但目下不知怎的,被他身上混着药香的白佛檀熏得一个恍惚,攥着手里点缀着佛莲的僧袍,总觉得自己像是在亵渎一位圣洁的高僧。
这个想法一蹦出,就似开了匣子,更是管不住自己的念头了,萧倚鹤一瞬间都已经想到了高僧面色红润,僧袍大开,欲拒却耻的模样。
越想越远,咕咚一下,喉结微微起落。
再看向“同微大师”的脖颈,光洁如玉,简直是罪过。
薛玄微见他迟迟不动,淡淡问道:“怎么,还等我喂?”
“……”萧倚鹤抬手捂住他的嘴,“别说话,破坏气氛。”
薛玄微一阵沉默,出息了,哺个精血续命,还要求上气氛了。
两人正观音坐莲似的对峙着,因着姿势,他们两个几乎是完全地贴合在一起。薛玄微一条膝盖倏然曲起,他本心无意,却不妨嵌入了一隙柔-软当中,旧僧袍柔-软而薄,触感更加明显。
怀里的小居士也因此微微一僵,捂他嘴的手有些不太从容。
门外就是佛门净地。
秋光里,半明半寐的光影如星河入眸,果真是漂亮。薛玄微心下一动,轻轻拨开他的掌心,借机吻了一下,又顺着手臂向上缓缓靠近,再靠近……
窗外突然一响。
那送被褥的小沙弥蹦蹦跳跳地进了院子,手里捧着两卷经书,一盘檀香,大大咧咧地喊道:“师叔听闻来了新客人,便叮嘱我将这些送来,你们还有什么需要吗?”
屋里扑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