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狐绒袍的这个年纪轻些,抚指一挥,衣上的污迹便弹瞬消失,他笑盈盈道:“掌柜的,可有空房?”
柴元转头看到后面一位琴师模样的素衣公子,容貌清艳,宛若谪仙,不禁耳颊都微微地红了,讷讷道:“有、有的。”
众人跨入店中,小小门脸顿时蓬荜生辉,掌柜的笑容满面:“贵人们住店?”
南荣恪道:“五间上房。”
掌柜的有些为难:“这……近逢社日,城里来了许多外乡人,上房只有三间了,要不贵人们……挤挤?我们上房的床都十分宽敞,两人一张一点也不拥挤!”
南荣恪被朝闻道锤了几下肩,这才将他放下地来,但仍然不放心地单手提携着,摸到他一把细腰,又有些心猿意马:“那,那还是老规矩,薛宗主一间,我和闻道一间,宋遥和——”
没说完,薛玄微将他打断,平静提醒:“惜之是一峰之主。”
“啊?”南荣恪一愣,反应过来,“对对,观花君身份矜重,自然该独住一间。”他肯定不敢安排薛宗主和人拼床,只好不舍地说,“那宋遥和闻道……”
薛玄微淡淡地问:“你想与我一间?”
南荣恪后背一凉:“……”
朝惜之出声解围:“在外哪里那么多规矩,我便与宋遥小友一起住吧。”
他笑笑,满目温柔地看向萧倚鹤:“说来也奇怪,我一见宋小友,便觉他眼熟亲切,这一路奔波,都没来得及细谈,今晚正好可以与你秉烛夜聊。”
秉烛夜聊?
薛玄微皱眉:“不妥,你身体不好,本就难眠。”
这也不行,那也不妥。
萧倚鹤巴巴地站着,目光在薛玄微身上转了一大圈,正要张嘴说“可以”,却被薛玄微冷冷地看了一眼,立刻将嘴一锯,不吱声了。
五个人,三间房,再怎么排列组合,也不可能凭空再变出一间来,除非——
南荣恪突然一亮:“那只能我们仨……”
朝闻道突然明白了什么,拽了拽他的袖口,朝他眨了眨眼。
南荣恪却没明白:“……?”
之前明明很聪明的样子,怎么今天呆头呆脑的,朝闻道见他不开窍,还没想明白这会儿薛宗主究竟为何,便自己开口道:“我腿伤未愈,又扭伤了脚,恐怕夜里会翻身折腾。南荣兄睡相难看,实在不能侮您耳目……宗主,委屈您与宋师弟一间,可行?”
“我睡相什么时候——”南荣恪猛地一住嘴,恍然大悟,“啊……对,我睡相特别不好。睡着了还会梦游,做噩梦还会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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