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倚鹤又不知所谓地说:“我入魔了,但是还没有完全入魔。”
薛玄微当然知道他入魔了,不然把他禁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干什么呢,于是不怀好气地应了一声:“所以呢?!”
见他竟然无法自通,萧倚鹤眼神闪烁,红意从脸皮底下蒸腾出来,支支吾吾半天,低声道:“所以……我很敏感……”
薛玄微听得眼前一黑,身形晃了晃,深压住了一口气,猛地看向说出这种话来的人。萧倚鹤说完抬起两只被捆在一起的手,挠了挠鼻尖:“真的,不信你摸我一……”
“闭嘴。”薛玄微当即抽出一条手巾,团成一团,在他脸前比了一下,语气中饱含威胁。
萧倚鹤听话地闭嘴,但也只是消停了片刻,就又不知死活地说:“你知不知道,能堵嘴的东西有很多?布团子是最无趣的一种。”
“……”薛玄微瞪着他,是真被他气糊涂了才顺着他道,“还有什么?!”
萧倚鹤视线在他鼻尖下方转了转,没等薛玄微思考,那道目光迅速下落,沿着肩颈身躯,一口气看到腰下那一团衣物皱褶当中:“前两年温泉池偶然见过一次,英武傲人,肯定能堵得严严实实……”
薛玄微终于反应过来,脑子里嗡得一声,好一阵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一字一顿:“萧,倚,鹤!”
萧倚鹤抬起眼睛,笑吟吟应了一声:“在呢。”
薛玄微闭了闭眼,想到他原本就是这样不着边际的人,犯不上真动气,他狠狠压下情绪,心道“不能中他下怀”,又拿起一卷清静经来看,无论他说什么浑话都再不理睬,待心绪平复,一转头,竟见他蜷成一团睡着了。
“……”
第二日,萧倚鹤啃着他带来的芙蓉糕,翻着一本不知什么书,又不知为何突然叹气:“我只教你剑术道法,却没有教你人之常情。”
他最近脾气反复无常,薛玄微不知他又要搞什么计谋,笔下仍在书写,心不在焉地道:“什么人之常情。”
萧倚鹤仍旧叹气:“你看这书上写的多好,兄友弟恭……”
他又继续翻书,很快是第三声叹气:“唉。”
薛玄微实在忍无可忍,伸手抽过了他那本书,不耐烦地去看他究竟在看什么东西,结果拽到面前刚低头审过几页。
所谓的兄友……弟恭……
他浑身一麻,将书啪得一声阖上:“萧倚鹤!这东西哪里来的?”
还问什么问,看这字迹就是他自己写的!他竟然光天化日用自己的名字写这种污-秽东西!
薛玄微看向他抿着的嘴,又不禁回想起刚才掠过的那几段,下笔大胆,姿势吊诡,活色生香,甚至还详细描绘了昨日所说的“堵嘴”过程。
他每天都在想什么?!
还是,他一早就知道自己那种不堪的心思,故意日日如此刺激,好趁不备,伺机越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