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不能打杀的意思呗!
跑了数百步,萧倚鹤胸腔憋痛,如今圆月当空,正是人魂魄最易动荡之时,这样跑下去可不是办法。就这时,他猛然想到,这种远离城镇,靠开垦种植自给自足的偏院村落,一般都会挖掘地窖来储存稻谷,地窖里阴凉远人,应当能掩盖住他们的生魂气息。
想及此,他将腿一刹,调头直奔一侧无人院落,在后院里一通翻找。南荣恪见状,祭出无怨剑来为他护法,但又不能真的挥剑伤人,好在他没多会儿就拨开一拢稻草,摸到一张老木盖板,立即叫道:“别跑了,进地窖!”
他随手将身边的南荣恪一抓,塞了进去。
地窖颇深,南荣恪没做好准备,径直栽了个跟头,狠狠摔了一个屁股蹲:“疼死我了……”
正两手撑着狼狈地爬起来,便看薛宗主伸手将“宋遥”一揽,优雅地落进其中,不沾一尘。
南荣恪扶着屁-股揉着腰:“……”
这就是区别待遇吗?
萧倚鹤顺着地窖中的木梯爬上去,探了个头,正要唤朝闻道一声,便看他径直带着一众“尾巴”冲了过去,不慌不忙颇有自信地掏出剑来,御气登上,腾尘而起,行云流水宛如仙人之姿。
“朝师兄,别——”
然而来不及了,朝闻道并未听见他的呼唤,御着仙剑,一头扎出了及第村的天空……消失了。
消失了的意思就是——
没了,不见了,一脚踏进虚空里了,整个人仿佛径直走入了另一个世界,夜空之中再也没有朝闻道的身影了。
上来凑热闹的南荣恪见此情景,呆愣着一双大眼。
正要惊叹,只见朝闻道消失那处,天空上如石投水,泛起一圈圈的涟漪,那波纹越来越大、越来越深,随即——一只剑柄伴一条青色剑穗凭空出现在那一点,恍如刺破了虚空一般,再次出现在众人视线当中。
不多时,以什么姿势御剑飞出的朝闻道,又以什么姿势撕开天空,重新回到大家的视野。
朝闻道望着眼前此景,也很茫然:“我怎么……”
怕惊动院外的那些“活人”,萧倚鹤急急趴到薛玄微耳边,轻声道:“薛宗主,快将他弄下来!”
少年张合间薄唇轻擦过耳廓,令薛玄微耳畔热而微痒,他微一低头,两人脸颊与唇齿险些紧密相接,他心下跳动一短,不动声色地转开视线,向半空中迷茫的朝闻道抬指一探。
将他连人带剑一起抓了下来,丢进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