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麒转了一圈,道:“何时生的?”
宁无致也摇着扇附和:“不小了。”
萧倚鹤笑着踹了他们一脚:“无致,你怎么也跟着起哄!”
正是饭点,他捡起桌上一只灵果,递给小富贵, 小孩接过来就啃,也不怎么挑。
宁无致微微躬身,轻声道:“小家伙, 你是什么人?”
小孩子一路上也不怎么说话,但是一张嘴却是语出惊人,此刻他嚼着鲜甜的灵果,一本正经地念叨着他唯一学会的一个词语, 以彰显自己的身份:“我……鼎炉。”
宁无致:“……”
南荣麒惊恐道:“萧倚鹤,你丧心病狂啊,这才多大?你也下得去手?”
萧倚鹤赶紧将孩子嘴捂上, 心道好几天过去了他怎么还记得这事。
“不是, 别听他瞎说!我从兰句城里救的, 这孩子和我有缘。说来惭愧,我欠他两个承诺, 也算结了因果。”萧倚鹤忙着往嘴里灌茶,“他家里都是一群为富不仁的王八蛋,还有个催血门的漏网之鱼,要拿这孩子炼人蛊,已经被我杀了。”
“但这孩子身中蛊毒, ”他拿食指敲了敲自己的脑壳,“这儿出了点问题,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得养一阵子……不过只怕以后会影响心性。”
比如这会儿,蛊毒没有发作,就算是清醒的。
宁无致却不在乎什么因果不因果,他皱着眉头问:“你就给他吃这个?”
虽然实际上,除了灵果和糖块,更多时候是萧倚鹤割破了手指喂他鲜血——这几日,他虽阴沉着脸警告小孩不能吃血,但又狠不下心看他入夜后,因为阴气扰心而辗转痛苦。
这张漂亮的小脸,布满笑容才好看呢!但凡能博他一笑,他便是要吃月光星露,萧倚鹤都能踏云而上给他剪一段来。
而且剑神山心法自有清灵纯净之力,偶尔吮两口萧倚鹤的手指血,反倒有益于压制他体内未拔除干净的蛊毒。
当然,这些话他是决计不敢跟宁无致说的,不然以宁师兄那杞人忧天的性格,若是听他喂人吃血,定是能数落他三天三夜不带重复的。
萧倚鹤默不作声掩起被咬得伤痕错交的几根指头,道:“不然呢?我还有糖!”
宁无致不赞成:“糖吃多了要坏牙。”
南荣麒琢磨起来:“要喝奶罢?小孩子不都要喝奶吗?”
萧倚鹤:“什么奶?”
三人互相看了对方胸口一眼,有些困难。
南荣麒咳了两声,又道:“这么大了,应该不需要喝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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