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赞美,萧倚鹤又将屁-股慢慢放下,捧起一盏茶若无其事地噙到唇边,实则竖着耳朵。
“然而肃河杀鬼,却有内情……哎,来碟花生米!”那老书生取扇顿敲桌头,旁人忙将自己桌上的酒菜给他端过来,他不紧不慢地饮了一口,才继续说,“他乃天魔转世,难以压抑本性,肃河杀鬼那年,实则就是在吸食鬼气修炼邪道!”
萧倚鹤:“……”
众人嗬了一声,之前那紫衣姑娘扇了扇睫毛,羞涩道:“我倒是听说,他长得好。南边那群老秃……老和尚,见过的都说他是霜华之姿、凌云之貌,风-流款款,遇之难忘。”
萧倚鹤晃晃点头,老秃……老和尚们不打诳语,说得没错。
与她吵架的女修则冷笑一声:“想不到你这般肤浅,只看皮囊。”
紫衣姑娘正要反驳,那老先生也摇头:“哎,白骨皮肉,红粉骷髅。此子空有皮囊,却心肠歹毒。世人皆知其出身剑神山,师从剑神山那位不世出的大宗师……你们可知他做过什么?”
大家兴致盎然,有人点头,有人摇头。
“他大破其师的无情道,致宗师走火入魔,神志全失!又以魔血控制宗师的意念,生拔五州地脉十二脊,开归墟大阵,欲汇天下灵海于一身,以求飞升之道——叩问天门!”
萧倚鹤以手支颐,听他们兴致勃勃地讨论自己的恢弘事迹,忽然南荣恪拍案而起:“放屁!”
他惊讶地转过去。
南荣恪道:“你们亲眼看见他拔地脉了?还叩问天门,他倘若真是什么天魔转世,自当将那天门拆了喂狗,好过叫你们这群人飞升了,去污辱九霄仙人们的耳目。”
“你!我——”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环顾一周,又说,“入道这么多年还未辟谷。怎么回事啊,是因为舌头太长了吗,用不用我帮你们剪剪?”
……好毒的嘴!
朝闻道偷偷扯了扯他衣襟:“南荣兄,少说两句……”
众人正要质骂他什么来头,却见他将随身的“无怨剑”往桌上一拍,纷纷不敢再言。
——怪不得,南荣家的公子,是龙血凤髓,冠上明珠。背后还有追月山庄、太初剑宗和傀儡宗三大宗门撑腰,他那两个叔叔,一个是天下剑尊,一个是万儡毒手,随便哪个都惹不起。
活脱脱一只能在道门里横着走的螃蟹。
见他们蔫了,南荣恪冷哼一声坐下:“我爹说了,遇上这种胆大包天乱嚼萧叔叔舌根的,直接动手,打死了算他的。我萧叔叔去得早,可我爹相信他不是这种人,那我也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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