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院子中央的姑娘,一身玲珑小袄,身上披了件桃色云锦斗篷,娇娇悄悄,窈窕无双。
“稚姐儿。”
院子里的姑娘回头,看着在月亮门洞处站着的人,她眼中闪过惊喜,当即提着裙摆小跑上前:“大姐姐怎么来了?”
沈苓绾怜惜的摸了摸沈青稚的脑袋,声音带着宠溺:“前几日你病得厉害,我也受了寒凉身子骨不大妥当,哥哥不让我过来,今儿我难得钻了空子过来陪你。”
沈青稚扑到沈苓绾怀里,又是一阵撒娇:“我知道,大姐姐待我最好。”
“青稚。”沈苓绾身手把人给搂在怀里,脸上神色却是欲言又止。
月亮门洞连着院子外头的园子,二人说话,难免有各房院子的下人经过。
于是沈青稚挽了沈苓绾的手,亲亲密密把人给带到了闺房里。
闺阁深处窗沿下,摆了张黄花梨木折枝软榻,软榻上放了张春藤案几,案几上放了壶刚泡好的君山银针。
茶香混着屋里头极浅淡的安神香。
书客上了点心,端了茶水,轻手轻脚关了房门,退到外头守着。
此时沈苓绾靠在一绯色团花软垫上,眸中带着极浅的沉色,却不知如何开口。
前些日子,她与沈青稚一同受罚,后头二人一同生病。
她身子骨好,又加上跪的是万福堂花厅里,花厅烧着地龙,比不得小佛堂的阴冷,前儿差不多大好了,她却不敢来沈青稚这处,就怕把身上还未好全的病气传染给沈青稚。
今日出门,去老夫人院里请安,却从另外几位堂妹口中得了些消息。
沈青稚瞧着沈苓绾的神色,她小脑袋如猫儿撒娇一般,蹭了蹭:“大姐姐可是遇着难事了?”
沈苓绾深吸口气,话音轻颤:“妹妹养病这段时日,可是有听得外头的风言风语?”
她生病这些日子以来,被沈言珩护得极好,加上青琼居上下的丫鬟,都是她自己从江南带回来的心腹,自然不会把外头那些令她烦心的,风言风语传到她耳边。
沈青稚眉头微微一拧,八成也猜到了什么:“可是外头传了,对我名声不太好的风言风语?”
沈苓绾点头道:“可不是,赏花宴那日的事儿也不知是怎么传出去的,如今全上京都知晓,你自小养在乡野庵子,是个粗鄙不堪上不得台面的性子。”
“本来这话也不会有人全信的,偏偏三皇子昨夜在外头喝花酒,不知怎么的喝上了头,也掺和了说上几句,这事儿就越传越离谱了。”
沈青稚面色神色清冷,好似这被毁了名声的人不是她一般:“三皇子可是说了什么?”
沈苓绾深吸口气,语气恨恨道:“三皇子说,你与丹阳长公主嫡子贺愠一般,正巧了都是长于乡野,你们二人正是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