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离去,沈青稚把书客给唤到身前问话。
“世子是何时来的?”
书客作为贴身丫鬟,这事她自然不敢隐瞒:“姑娘晕倒后,世子正恰巧从外头进来。”
沉默半晌后,沈青稚握着佛经的手不自觉颤了颤:“夫人可有来过?”
“后头夫人有来过一次,不过那时候姑娘依旧昏迷不醒,奴婢也不知世子与夫人说了什么,奴婢只见得夫人离去时,略有些失魂落魄。”
沈青稚不由失笑,这次回京,她早就料到池青莲定会拿青琼居的事,大做文章。说到底,她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自己嫡妻的生母,竟会耳根子软到那般程度。
白日说出的那些话,就算是诛心也不为过了!
*
夜色渐深,人也疲乏。
沈青稚缩在床榻的锦被里,疲惫带着朦胧困意排山倒海扑向她,眼皮子沉得仿若坠了铅块。
迷迷糊糊,只觉似梦非梦。
这夜。
似有人在她耳畔呢喃,轻声细语。
就连空气中都泛着一股子,最能令她安神的佛香。
眉眼轮廓似被一只修长好看骨节分明的手轻柔抚过。
那手因为常年握笔执剑,指尖带着一层薄茧,顺着她面颊,一路描摹,最后堪堪停在心口位置。
……
次日清晨。
沈青稚悠悠转醒,等她要撩起纱帐起身时,伸出去的手却顿住,看着床榻上被撩起一半的纱帐,昨夜她好似又做梦了?
压下眼中思绪,唤了贴身丫鬟书客进来伺候洗漱。
与沈苓绾一同用了早膳后,二人去梅氏的院子请安。
不料梅氏还未起,只留一个小丫鬟在花厅里守着。
小丫鬟行礼后说道:“姑娘,夫人从昨儿整宿都在客院陪着病弱的表姑娘。前会儿夫人实在心疼表姑娘,不舍表姑娘一人住客院,待天蒙蒙亮时,就做主把表姑娘给安排到自己的正院里住。”
沈青稚眼中滑过讥讽,转身往老夫人万福堂请安去。
万福堂花厅里,不时有笑声传出,里头是极为热闹。
沈青稚才一步跨进去,就被一位与她年岁相仿的姑娘,笑眯眯的拉到身旁:“三姐姐可算是来了,姐姐不知,祖母今儿可是足足盼了姐姐一早上,我们就等着姐姐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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