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镜子里,云琛注意到孟燃林双手按揉太阳穴,神色痛苦。
云琛问:“怎么了?”
孟燃林一字一顿地说:“刚才那种传送的感觉很熟悉,我似乎想起了一些东西,但很难抓住它们。”
云琛既欣喜孟燃林可能恢复记忆,又担忧他的身体。
孟燃林这次的头痛很快消去,他说:“我没事了,你不用担心我,趁着现在的时间把事情告诉我吧。”
云琛将整件事告诉副驾驶位上的中年男人。
整件事说完,孟燃林屈指不断叩击前方,他说:“我好像知道什么,我应该知道这个人,他很糟糕,要警惕他……”
孟燃林痛苦地双手抱住头部,明明那种感觉呼之欲出,但他就是想不起来。
云琛与孟燃林从不起眼的角落遛进厂房。
厂房内的人类本了无生趣,双目绝望无神,城市意志重新有反应后,他们似乎再次容光焕发。
二人找到白钰泰,她身形佝偻蹲在角落,眼中带柔,倒映出新安城市像破败的模样。
她苍老的声音幽幽道:“你还是这么爱逞强。”
云琛听见这话,不知为何,突然鼻头一酸。
她克制自身的情绪,将孟燃林带至白钰泰面前,小声地说:“这是中州的城眷者,孟燃林。”
孟燃林蹲下低头,让对方看清他头顶的城眷者标识。
色彩黯淡合拢的卷轴。
白钰泰意识到什么,她说:“这不是我见到的中州城眷者,他们长相气质完全不同,只有城眷者标识在同一个地方。”
“那人的城眷者标识是个灰不溜秋的笑脸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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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茶府。
余青霞视线落在眼前这个人的身上,他内臂的银色笑脸泛着光泽,边缘有些许不齐整,色彩浓厚,确实是城眷者标识。
新安城眷者名叫金宇泰,是个笑容亲和长相偏向阴柔的青年男子,年龄估计在二十五岁上下。
余青霞请对方坐下,笑容柔和地说:“很抱歉,今天事务太多,这个时间才过来见你,让你久等了。”
金宇泰同样笑容柔和,他说:“你太客气了,能够让茶府如此欣欣向荣,我能想象到你的辛苦和繁忙。”
对方的笑容,几次弧度都一样……余青霞眼睛笑得弧度更弯,原来是她的同类啊。
她心底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本以为是城眷者就能放心一点,没想到还是得维着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