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不是顾家的小姐了,就收收你的小姐脾气。”盛华走过来数落她,“吃完饭去市里找个工作,你也不小了,总不能天天在家躺着,让我们养你。”
看到这两人前后不一致的嘴脸,闻到那碗让人毫无食欲的面,顾梨笙感到一阵反胃,推开盛华跑了出去,在院子的南墙边呕吐。
施家豪蹲在廊檐下抽烟,看到亲姐姐换下光鲜亮丽的高定礼裙,头发乱蓬蓬,穿上臃肿的睡衣弯腰干呕的样子,一丝好感也没有。
这哪是他亲姐姐,这分明是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还乱发脾气的疯子,没有公主命,得了公主病。
因为这个顾梨笙,他这辈子都搭进去了。
人都是对比出来的,他当初怎么就那么诨,没有好好珍惜施欲这个姐姐。
施家豪捏着手机,想给施欲打电话,想起他对她做的那些混账事,指尖停在屏幕上方,迟迟没拨出那个号码。
脸上被顾梨笙抓出来的血痕生了疤,说话牵扯着嘴角伤口开裂,施家豪闷声良久,突然扇了自己一巴掌。
房间里,施震海心情郁结,低声跟老婆聊天:“早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还不如对施欲好点,当亲闺女来养,她心眼好又有能力,也不至于亏待咱们。”
“别说了,我都后悔死了。”透过老旧的玻璃窗,盛华注视着外面的顾梨笙,“指望这个大小姐带我们飞黄腾达,谁知道她这么没良心,一套房子都不给,还把我当仇人!当初就不该生她!”
“纠结这个有用吗?施欲把你当亲妈,给你买房,每月给你打钱,你怎么对她的?”
“你不也一样?”
夫妻俩争执不休,施震海忽然咳嗽起来,右肋骨间歇性发痛,疼得他弯下了腰。
“震海,你鼻子怎么出血了?”盛华惊讶地看着丈夫。
“老毛病了,大概上火。”施震海不当回事,冷不丁想起那位白发男人的预言,脑袋蒙了片刻,不禁渗出一头冷汗,捂着肋骨往外走,“我得去医院查查,快!”
施欲身边那位气质不俗的管家,曾经告诉他,他会在监狱中死于肝癌。
肝区那块部位隐隐疼痛,施震海想起他长时间食欲下降、消化不良、犯恶心的老毛病,发起了抖。
不知何时,死神悄然来到了他的身边。
窗外施家豪和顾梨笙在争吵,亲姐弟视彼此为仇敌,三句不和,开始演变为厮打。
“别打了!嫌我死得不够快?”施震海跑出去,大吼一声,肝脏绞痛,力竭地跌坐在地上。
盛华也崩溃了:“我这是作了什么孽!”
“这是你们的报应,”顾梨笙笑起来,眼神充满恶意,“当初调换顾家的孩子,觊觎别人家的钱财,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
……
一个月时间不到,施家四口人,加上原先的保姆施娉,作为被告方,被顾建邦以拐卖儿童罪和故意伤害罪起诉,收到了法院的传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