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欲满不在乎地想着。
她现在唯一看重的, 只有自己的事业,以及……寒叔。
想到那个温柔的男人,施欲弯了弯嘴角。
他心里或许还放不下那位戴面纱的女主人,但她和寒叔朝夕相处这么久,没有感情也有亲情,早晚有一天他会忘掉前任……吧?
施欲用价值千金的脑袋,把孙子兵法想了一遍。
欲擒故纵?不行,寒叔太听她的话。
反客为主?美人计?苦肉计?
寒叔会不会有“兔子不吃窝边草”的想法呢?
“大小姐, 怎么不回房间?”身后传来管家柔和的声音,修长的手指按下灯擎,黑乎乎的楼道里亮起一盏壁灯。
施欲诧异地转头,站了起来:“寒叔,你还没睡啊。”
前一秒她还在考虑,用计谋攻破这个男人的心防……
施欲对上管家黑亮有神的眼睛,嘴角翘起来:“寒叔,有没有想我?”
管家修长的眉一掀,笑笑:“您今天不太对劲。”
“……”
施欲望着眼前秀美斯文的“兔子”,抬起脚,慢慢走上楼梯。
盯着他温柔的眉眼,在“怎么办我要不要使用美人计”和“干脆反客为主直接扑倒”之间挣扎了十余秒,她张开唇缝,刚想说话。
管家的目光落在她锁骨下端,指尖轻轻点了点衣服,望着那个烟头烫出来的洞:“这里怎么回事?”
刹那间脑海里火光啪一闪,施欲秀气的眉毛下弯,变成可怜兮兮的八字眉,声音也软下来:“寒叔,有流氓欺负我——”
她本想装个小白花,使点苦肉计,对上寒叔那双清透的眼睛,渐渐皮不下去了。
眼前的男人眼神柔软,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脸上,唇角微微上翘,毫无压迫感,施欲却能感觉到寒叔的气压很低。
她把下午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重点强调霍景铭会判刑,在局子里关着,然后安慰他:“……寒叔,我一点事都没有,真的,烟头也是我故意烫出来的。”
只要她身上的伤越多,证据越多,坐实霍景铭有强.奸未遂的行为,他想就脱身没那么容易。
霍景铭的行动比前世提早很多天,这次她没有充足的准备,还好有惊无险。
眼前的男人安安静静的,一个字都没说,施欲望着他逆光勾勒的脸庞:“寒叔,你在想什么?”
过了很久,管家掀起微垂的眼眸,漆瞳映着她的脸庞,语气认真:“我在害怕。”
施欲目光定格,与他对视,凝望着他难过的面容,不禁微微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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