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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言尽于此,其实他看得出来,谢六这几年行事,还是有一股与荣国公较劲儿的意思,他一边儿想过宁静普通的小日子,一边儿又想向荣国公证明自己,让荣国公对他认错。

因此活的特别拧巴。

让荣国公认错,在锦绣看来是不可能的,那位国公爷锦绣在京城时接触过两次,才能平庸,典型的家主做派,让荣国公府的权利顺利交接才是他关注的重点,其余的都是能为此做出牺牲的部分,包括谢六,包括荣国公自己。

谢六道:“锦绣,有时候我真的好羡慕你。”

别说谢六,外面羡慕锦绣的人能从明安府排到京城。单就锦绣的身份来讲,并非嫡子,生母也不是元老爷最宠爱之人,且幼年丧母,生母与嫡母又是堂姐妹关系,在当下来说,是非常普遍又非常复杂的后宅关系。

没有被嫡母堤防又拉拢,没有因为是唯一的儿子被父亲寄予所有期望压的喘不过气,没有因为是家中唯一继承人就养成骄狂放纵的性子。

能在这种环境中得到所有人真心的疼爱,快快乐乐长大,且本人这般优秀,本身就是个奇迹。

但有些东西他就算羡慕不来。

谢六看起来有些伤感,锦绣默默陪他喝了两杯。

等回到家,发现家里仆妇小厮们一个个喜气洋洋,见了他就是道喜,不含蓄的嘴角直接咧到耳根子上,仿若谁家得了八斤七两的大胖孙子似的。

这场景何其相似,当时他只不过和媳妇儿睡了一觉,众人搞出的阵仗就是这般。

不过还是稍有不同的,今天大家看起来比上次还要高兴很多。

锦绣心下有了猜测,脚下稳稳地回到后院,院子里安安静静和外面的吵闹完全不同,丫鬟们各司其职,一切井井有条。

嬷嬷笑着向他见礼,轻声道:“今儿大夫来请平安脉,家里其他人都挺好,就是咱们家夫人啊,诊出了喜脉,已经两个月了,大人孩子都很健康,真是可喜可贺!”

眼里的欢喜最起码比她本人表现出来的多十倍。

嬷嬷心里总算是放下了一块儿大石,大人和自家小姐感情好,她老人家当然高兴,但两人成婚将近三年,总也没有一儿半女,京城来信催了不是一次两次,尤其是这一年,几乎每月一封信,从一开始的含蓄委婉提醒,到现在的直言不讳,嬷嬷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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