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躲了。”夏云撇撇嘴。“我是看你们两个嘴那么碎,好心提醒。”
上哪说不好,非上他们夫人面前来说,这不膈应人呢么。
最先说话那个丫鬟还想跟他争两句,另外一个看见坐在假山旁的苏语凝,忙拉住了她欠身行礼。
苏语凝拍去手里的糕点屑,问道:“二弟他伤的很重吗?”
两人不敢乱说,照实道:“郎中说是要好好休养,恐有两日才能好。”
苏语凝心里隐隐不安起来,她打得那么重吗?
一个婢女忽然道:“主子的事,奴婢也不敢多问,少夫人要是想知道,可以去问二少爷。”
夏云脑中的弦一绷,“胡说八道什么,走走走,该干嘛干嘛去,惊走了夫人的鱼,小心为你们是问。”
将两个丫鬟赶走,夏云见苏语凝心神不宁的样子,暗道了句不妙,他故作轻松道:“那两个丫鬟就是小题大做,我小时候被我被娘用那么粗的木棍抡的满背都是淤青也照样活蹦乱跳。”
苏语凝看着他用手比划出的圆小脸白了白,愣愣的听着他讲,就连月儿也当了真。
“就那一棍,打到身上都听不见声,闷着痛。”夏云自己说的都感觉疼了起来,“所以夫人就别担心了,就那一小块镇纸再多挨两下都不成问题。”
苏语凝一脸佩服地看着夏云。
“倒是大少的腿疾。”夏云忧心忡忡道:“马上又要入霉了,阴雨天指定又要疼的整夜不能睡觉了。”
苏语凝瞬间就将谢予安抛到了脑后,“清清会腿疼的不能睡觉吗?”
夏云说得一本正经,“平日里还好,就是每年一到入了黄霉天,阴雨连绵的,旧疾就该犯了。”
苏语凝再没了喂鱼的心思,将手里的那碟子糕点往夏云走里一放,快步就朝着倾云轩的方向跑了去。
夏云和月儿紧跟在后头。
月儿问道:“你小时候,真的被你娘那么打?”
她平时看夏云都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没想到幼时也过的不好。
“哪能啊。”夏云压低了声音道:“我这不是看夫人心里不安,说来安慰她的。”
月儿被噎了一下,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夏云又道:“我是孤儿,哪有娘来打我。”
……
书房了点了烛,书墨的香气弥漫在屋内,谢蕴清坐在书案后,青色的外袍宽松的披着,身形略显清瘦。
看到苏语凝进来,他搁下笔笑道:“躲懒回来了?”
方才一见他拿出笔墨纸砚,小姑娘就耍懒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溜之大吉。
苏语凝没有回话,她此刻满脑子想着都是夏云说的话,犯疾的时候疼的连觉都睡不着,那该有多疼啊。
谢蕴清见她神色不对,皱起眉道:“妧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