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牌打累了,歇下来,一群人牢骚闲扯,免不了提到最近一年帝都发生的大事,高层的变动。
座上有个朋友,家里有内部人士,消息灵通,从各处搜罗打听来的零散段子,于是在一群哥们儿面前云山雾罩,就他什么都知道似的,在哥们面前拔份儿。
那人把酒杯往桌上一摆,口气特别玄乎,还吊人胃口:这不是半年多了吗,最近才解密,漏出风儿的,我才听说这里边儿的事,你们知道当时啥样吗?
邵钧翘着二郎腿,眼睛看别处,楚珣烦了,哼道:一个闷屁,夹屁眼儿里不难受啊?快放啊。
那朋友于是开始抖,脚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这回那俩人,都是无期,判得都够狠,但是又都不够狠。按理儿说,都够死几个个儿的,可是到这个级别的,没有直接判死的。贪一百万的死,贪到十亿丫就死不了了,但是上边又不能饶他,这人野心太大,又确实有能力,敢整大事儿,恨他的人特多,所以给他个无期,膈应着他。说到底,还是整垮他把他彻底拖下水的那个人厉害,牛bī。
楚珣哼道:谁啊?你说姓罗的那位,他又怎么回事儿?
那朋友拿玻璃杯一拍茶几:对,就他。
邵钧喉头动了动,脸用一个很别扭的姿势扭着,看向远处的舞台,耳朵却竖直了,听着身边的八卦。
那人显得很感慨,说道:要说刘这个人,也算一代枭雄,败就败在不仁这俩字上。
能做大事的人,要杀伐果断,要心狠手毒,但是凡事都要拿捏个分寸,对身边人要仁义,讲究个义气,要能服人。这个人,还是不仁,早在文革那会儿就看出来了,他妈的是个红卫兵的出身,最下三滥让人瞧不起的一类,谁对他有过恩他狠踩谁,背后捅刀子,背信弃义,过河拆桥,兔死狗烹。结果怎么样?这回就是让当年的手下给翻了。
再说他当年这个手下,确实替他gān了断头的买卖,也攥了他的把柄,这就是一着不慎,养虎为患。刘一直想除掉这个人,就是弄不掉。这回翻得真叫狠,所有的事儿都给丫抖露了。听说当年也是个狠点子,黑道大哥级别的人物,京东大酒店原来就是他的,罗老二,没人不知道吧?这种人手上好几条人命,根本就不在乎,就是豁出去了,把姓刘的搞死
楚珣瞟了邵钧一眼,知道邵小三认识。
邵钧面无表情地听着,实在忍不住,低声骂道:豁出去了个傻bī,搞死别人不就是搞死他自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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