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钧脱口而出:你咬他,他再咬你咋办?你把你自个儿也折进去,值得吗?!
罗qiáng哼道:值不值的,等着他们把三儿折进去、把三儿害了,那害得还不是老子的人?我等他先下手吗!
邵钧难以置信地瞪着罗qiáng,想不到事到如今,罗老二还是这么认死理,一条道走到黑的熊玩意儿。
罗qiáng为谁?说是为他自己讨还公道,归根结底他妈的还不是为罗战!
要不然罗qiáng早不咬晚不咬,牢里憋这么多年,眼瞅着都快能减刑了,就赶上罗战那边遇险出事,又要把自个儿搭进去?!
老二你到底想什么?现在蹲在牢里蹲十五年的人是你,现在在外边儿当着大老板做着买卖吃香喝辣的人是你弟,你还要咋样,你毁你自个儿吗!你就这么糟蹋你自个儿吗?!
邵钧脑子里那根筋转不过弯,一遍一遍地琢磨,胡思乱想,恼怒着,恨着,嘴唇都哆嗦了。
罗qiáng的眼神像被微微刺痛,似乎想要解释,却最终忍住了,什么都没说。
他面无表情看了邵钧一会儿,扭开脸,默认了邵钧所有的指责,一副老子就这样儿了你怎么着吧的冷感。
罗qiáng最近头一回进到邵钧的办公室,才知道邵钧现在有了单间,屋里除了办公家具,还有一张chuáng。
极其简陋的一张钢丝chuáng,垫了好几层被褥。这种chuáng勉qiáng能睡个整夜,一翻身就咯吱咯吱四处乱响,硌得人肋骨疼。罗qiáng都不爱睡这种chuáng,更别说邵钧这少爷出身的娇贵人儿,这chuáng能舒服?每天晚上睡得能踏实?这样身体能好?
chuáng头柜上乱七八糟,摆了五六个马克杯,有残留着咖啡底子的,还有中药底子的。邵钧手懒,平时在家就从来不gān活,都是保姆伺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儿。现在没人伺候了,他咋办?这小少爷每天用完一个杯子,搁那儿攒着不刷,等攒齐了一星期的杯子,一块儿刷,洁癖都快给矫过来了!
邵钧现在身体也不好,怕着凉,怕冻。监区办公楼可比不得城里的首长大院,水龙头没有二十四小时循环供应的热水,邵钧每天都要拎两只暖壶,去锅炉房打开水,拎到屋里,自己拿个脸盆和脚盆洗洗,泡泡,暖和暖和,再缩到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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