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个常人吃几片康泰克感冒通就能扛过去的小病,邵钧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
刚切除脾脏不久的人全身免疫功能减损,淋巴系统紊乱,呼吸道敏感衰弱,极易发生感染,哪有像他这么跑进跑出做活儿折腾、浴血亡命的?邵钧高烧那几天,喘得很厉害,把大夫都急坏了,怕他感染上急性肺炎败血症,很可能要了他的小命。
邵钧住院,也没法跟罗qiáng联系。罗qiáng肯定听说他病了,一定特惦记他。
可是邵钧完全没想到,就他感冒住院期间这短短几天,罗qiáng就出事了。等到他知道情况,已经晚了。
在邵钧离开后的第二天,公安和纪委两方面的特派专案调查组,来过清河监狱,提审了若gān名犯人,受审的人其中就包括罗qiáng。
纪委调查组来监狱提人问话,很明显就是翻查旧案,秋后算帐,这就是上边谋算着查处部里市里某个职位显赫的人物,高层要翻脸,头顶要变天,很快又有大人物要落马。
类似的调查,都是相对保密严苛的过程;官员遭双规落网,尚且被秘密带走关押,长达几个月羁押审讯,家属都不知生死,不准探视,更何况是对待监狱里几个犯人,绝不会手软。个中模糊的情形,邵钧也是回来之后才打听到,罗qiáng让人从食堂铐着带走,一件外套都来不及穿,被褥行李都不准带,一去杳无音讯
邵钧那几天急坏了,见不到罗qiáng,想来想去,只能去找他爸爸打听,罗qiáng怎么了,被什么案子牵连了?
邵钧难得回一趟家,在书房里关着门跟他爸爸聊天,竟然又是为罗qiáng。
邵国钢往烟灰缸里磕了磕烟蒂,说:市委有人要下,后台倒了,新上看他不顺眼好久了,这回就憋着动他,纪委现在在查他。
邵钧问:谁?
邵国钢就吐了一个字:刘。
早忒么该查他了。邵钧一听就知道是哪个,追问道:查他就查他,抓我们队的犯人gān嘛?
邵国钢冷冷地一哼气儿:你是想问罗老二吗?他牵连大了。
邵钧声音已经不对了:罗qiáng牵连什么了?
邵国钢眉头笼着烟雾,沉声道:你以为罗qiáng以前做什么的?他那些年怎么做到这么大,他背后是谁?姓刘的这回能不能彻底倒,把案子都翻出来,罗qiángjiāo代不jiāo代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