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钧冷静下来,同意了转院。两人忍得一时的两地分离,寂寞清苦,将来总还能混在一处。真要是把身子骨整残废了,三爷爷这么英俊潇洒一个人儿,残了还能有人要吗?
邵钧住的条件优越的单间,左右隔壁都是上了年纪的老gān部。
房间自带厨房洗手间,每天有保姆和私人护工伺候着他,给他开小灶做好吃的,端盆递水洗头洗脚。邵钧一共住了一个半月,天天是炖jī汤鲫鱼汤排骨汤,生生吃胖一圈儿,蛮腰的曲线都快摸不着了。
他那几个哥们儿发小,还有单位同事,都来医院探望过他。田队长来看他的时候,还提了两只大号保温桶。
邵钧舒服地躺在chuáng上,潇洒地挥手:呦,田队,你还会做饭?
田正义说:这哪是我做的啊?这是你那几个班犯人孝敬你的,知道你身体不好住着院,那帮人都特惦记你!
邵钧连忙坐起来,打开一看,一只保温桶里是香喷喷绵软苏烂的炖猪蹄,另一只保温桶里竟然是热气腾腾的大白馒头
田正义完全不解风情,还嘟囔着:他们也真是的,我说带一桶猪蹄就得了,还非让我连馒头也带来。我心想,你这地方还能吃不着馒头?再说了,你吃这馒头吗?
邵钧埋头捧着保温桶,说:我吃。
邵钧知道监狱里有人惦记他,想着他呢,能不想吗?
他也惦记姓罗的混球。
邵钧只尝了一口就知道,都是罗qiáng做的。罗qiáng做出来的东西,吃到他嘴里,跟别人做的就不是一个味儿,那就是罗qiáng这个人洇在骨子里的热辣、浓郁、呛口的味道。邵三爷就喜欢这一口。
馒头也是罗qiáng亲手做的,系着围裙在监区食堂里忙了一早上,做出来一大锅。又白又暄乎的大馒头,一半自己留着吃,咂摸那个味儿,一半给邵钧带去。
邵钧拿大馒头蘸猪蹄汤,一口一口吃得特香,心里臭美着。
罗老二啥时候这么勤快,下厨给人做饭?
罗qiáng是那种厚着脸皮讨好巴结人的脾气吗?
罗qiáng这是想他了,盼他早点儿回去,但是嘴上还撑着不说,就给他送馒头,罗qiáng最怕的就是他养好伤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