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qiáng只吐出一个字:谁?
赖红兵说:那人究竟是谁我就没必要告诉你了。人既然是我弄来的,这笔帐,你算在老子头上。
罗qiáng冷眼瞧着人,吐着烟雾,眼底的光芒yīn晴不定。
你现在跟我说这个,啥意思?
赖红兵伸出一只手,摊开手掌,伸给罗qiáng。
你废了郑克盛一只手,你现在要是想废我的手,我没话说。
老子混道上三十年,比你罗老二在老城里混的日子还长,老子将来总有出去的一天,不能让后辈小崽子们看轻了,看扁了。欠你的人情儿还给你,以后两不相欠,你要我的这只手,你拿走。
两人静静地对视,研读对方眼中的意味。
罗qiáng冷笑一声:你真能舍这只手?
赖红兵下巴一横,骂道:奶奶的,道上混的,你当老子没见过?老子怕吗?
罗qiáng从嘴里拿开烟,没再说话,半晌,反掌突然将燃着的烟头一把杵进对方掌心!
噗
烟头扎进肉里发出闷响,火星烧灼着皮肉,隐隐闻得出一股子焦糊味儿。
罗qiáng面无表情盯着眼前的人,眼里没有怜悯,甚至看不出bào躁与仇恨,带着棱角的面颊像斧劈刀削般坚硬无情。
赖红兵也不说话,一声不吭,那只手硬撑着,看着罗qiáng把那根烟头一点、一点、一点碾进他手掌心,皮肉烫出骇人的溃烂疤痕
罗qiáng嘴角浮出一丝情绪,冷笑着,拿开了手,欣赏着自己烫出的痕迹。
罗qiáng说:你的手,老子要了。
赖红兵十分意外,似乎没想到,道上风传凶残bàonüè有仇必报的罗老二,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可是罗qiáng现在过得什么日子?他还算是当年的罗qiáng吗?蹲在牢里,迈不出二道门去,放眼望去四面高墙,抬头四四方方一块天空。如今就只有这块狭窄的天空,是真正属于他的。这道高墙之内,唯一能让他摆在心坎上的,就是操场边扭着屁股溜达来溜达去的帅气身影。
罗qiáng现在心里头还惦记乱七八糟的事?还整天琢磨逞凶拔份争勇斗狠寻衅惹事给自家三馒头找麻烦再连累馒头跟着他挨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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