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钧那一双钛合金X光眼放she出小刀子,一刀又一刀削上去,等这人下刀不如三爷亲自下刀,恨不得就地扒光,剥皮,啖肉,咂摸骨节最细微处的滋味儿
当天十一点,整个监区全体犯人整装完毕。每人在牢号里所拥有的个人财产,拿一个铺盖卷一卷就收拾妥了,再拿军用行李带捆扎结实。
转移时为避免夹带违禁物品,行李与人分离,犯人们排着队把各人的行李掷上大卡车。每个铺盖卷上都系一张彩色布条,写着主人的号码名字,卡车上五颜六色无数彩条在风中飞舞,可热闹了。
十二点钟,犯人们在食堂里匆匆忙忙吃午饭,馒头配猪肉炖粉条白菜。这是他们在这间食堂吃到的最后一顿午餐。
拉犯人的车一辆一辆开进监区。车子是当天早上紧急联系的。一开始找的私营客运公司的大巴,竟然临时说来不了了,只能改调公jiāo车来,用监狱管理局的名头跟对方好说歹说,才借来二十辆985路公共汽车。
一监区,二监区犯人一拨一拨戴上手铐,由持枪武警押解着,上车拉走。
从下午一点钟开始,天空的云层布起阵势。
两点钟,部分地区淅淅沥沥飘dàng小雨。
四点钟,眼瞧着降水量达到中雨,这么连着下一宿,肯定是bào雨了。
邵钧所在的三监区一大队,拖在最后,整支队伍从中午等到下午,从下午等到傍晚
犯人们开始不耐烦,刺猬那小子急得频繁上厕所,一小时去三趟,一屋人取笑小年轻的是不是也前列腺肥大了。
熬到傍晚天黑下来,一屋人终于坐不住了。
接他们的车竟然还不回来?!
邵钧急了,抄电话跟那边儿的领导嚷嚷:车呢?我们三监区的人还有一多半留在这儿没走成,没人管我们吗!
领导也急:车不够,一趟一趟运得很慢,小邵你别着急。
邵钧仗着嗓门大,脸皮厚,跟头儿继续嚷嚷:我忒么能不急吗?我不急我手底下一百多个犯人他们急啊!
水随时都能倒灌进来,谁不急?邵钧是在水里淹过一回的,知道洪水的厉害,其他犯人有过或者没有过经历的,都惴惴不安着。
为什么没人来接我们?!
警察不管我们了吗?把我们扔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