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明白当初在西四大街上,罗qiáng为啥能连自己命和前途都不顾,就为他爸爸和他家小三儿,抡着角铁和三棱刀与人鏖战。
自己最在乎的人,受委屈了,受伤害了,盐打哪咸,醋打哪酸,遇上这种事,不bào跳的那还是爷们儿吗?
邵钧当时那心态就是豁出去了,谁让罗qiáng吃苦受罪了,他绝对能找人拼命。
几个工头正焦头烂额着,估算耽误工期的损失,瞧见穿制服的来了,回了一句:没事,没大事儿
邵钧怔怔地盯着那几个人。
没你妈bī的大事儿!
邵钧额角的青筋爆起来,脱口骂娘。
死人了是吗?什么算大事儿?
人命不是大事!我操你祖宗!!!!!
他冲上去揪那个工头的衣领子,一拳抡上去
他在这儿急赤白脸地拉扯着,旁边儿一群人围着劝解,别打,犯不着的,没事儿,根本就没死人!
做工的犯人们临时安顿在工棚里休息,外围有数名武警端枪警戒。
邵钧急吼吼地跑进去,一个一个扒拉那一群满脑袋挂着石头渣子灰头土脸的人,没找着罗qiáng。
我们队的人呢?我们那几个人呢?!
邵钧团团转。
这一回,是真尝着了牵挂的滋味儿。心里藏着个大活人,有一天那人突然从自个儿眼前消失了,一路追都追不回来。这一路哪怕跑到天边,也得把人追回来,拿铁链铁索拴起来,不准再乱跑了
邵钧心里急,恼火,委屈,揪心,恨罗qiáng恨得牙都疼了。
在场管事儿的和犯人们七嘴八舌议论,邵钧后来才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那天,施工队上进度,上了大型挖掘机,要炸山开石头。工头拉了一车炸药雷管等爆破工具,拉到山脚下。那车炸药是小工厂假冒伪劣的三无产品,不知怎的,出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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