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着吧,下一个肯定治三班的老癞子。
胡岩转着滴溜活泼的眼,只要一说起罗qiáng,眼睛里是一副掩饰不住的小激动,心口跳得砰砰的。
众目睽睽之下,罗qiáng就是在立威,就是要让所有人亲眼看见,他废了七班大铺的一只手。
这意思就是告诉整个儿三监区的人,甭想动老子,动了就是个死。
下一个谁来,谁来都是这下场。
这是道上行事的风格,争勇斗狠,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罗老二要不是这么狠,他走不到今天,他早让人捏死了。
等到这次风波的影响力渐渐地平息,邵钧又一轮歇假完毕,一大早儿的,从城里回来。
犯人们整队准备去吃早饭,在操场的洗手池边擦汗洗脸。
邵钧端着他的粥和油饼,从操场边儿路过,冷不防耳朵根儿传来一句低哑的喉音。
邵警官,有烟吗?
邵钧回头,那位爷用千年不变的最标准最擅长的姿势,蹲在石头凳上,静静地看着他。
没烟。邵钧心情不慡,端着饭盆,腰一扭,转弯儿走人。
自从上次那事儿,俩人之间一下子拉远了,邵钧每一回出现在监道里、食堂里、监规风纪思想教育课上,嘟噜着脸,一本正经地,再不跟二九四臭贫逗乐,凡事公事公办,我是警察,你是犯人,我关心不着你!
罗qiáng觉得,邵三馒头生气不慡的时候,那表情确实有些幼稚,就跟被人抢了糖吃了亏似的,特逗。小孩儿多大了,没经历过啥挫折、风làng吧
邵警官。罗qiáng叫住人。
跟你说句话。
罗qiáng勾勾手,把人招过来,问:还生气?
你三爷不应该生气吗?邵钧把饭盆往石头凳子上一摞,看着眼前的人。二九四今儿很安静,眼睛里没有戾气,看起来完全没威胁性,跟那天的感觉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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