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钧歪着头说:这事儿既然跟我有关,我处理,你要是冤枉,我给你说法。
有人冒他的名义算计人,邵钧心里也撮火着。
罗qiáng不屑地说:你处理?哼
邵钧眼里浮出一丝自负:信不过我?你觉着这里有我处理不了的事儿?你觉着我罩不住你们七班的人?
就凭你?罗qiáng那时候冷冷地说,老子这么多年道儿上混,从来不用别人罩老子凡事靠自己,别人,一个都靠不住。
邵钧接口道:成,我也跟你把话说明白喽。你现在浑身都他妈伤着呢,你也甭逞能,别死撑,难受的是你自个儿,我放你出来,找大夫给你看伤,你能不能老实?!
罗qiáng死盯着他。
邵钧瞪起眼:能不能老实?我放你出来,你再砸人,你就是不给我面儿,让我难做。
除了我,以后没人给你喂馒头,你自己看着办!
邵钧威胁道
罗qiáng那天还是向馒头屈服了。
邵钧跟一大队的几个队长、管教说了半天,才把罗qiáng放出来。邵三爷因为那个身份,说话还比较有分量,别人不好驳他的面儿,但是他毕竟不是头儿,不能一言堂。
他再见着罗qiáng,是在清河监狱医院的病房里,罗qiáng身上盖着白chuáng单,chuáng单下露出来的部分,都是斑斑驳驳的伤,新伤摞着旧伤
大夫说,这人肋骨折了两根,肋骨折着竟然还在铁笼子里关了两天,真能熬,简直是个疯子。
邵钧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顺手递了一趟尿壶。
罗qiáng用威慑的眼神把邵钧bī出屋,老子他妈的不用你递尿壶,不许偷看我撒尿,真讨厌!
大夫提着尿壶出来,说,这人有些尿血,很疼,大概是让警棍戳的,电击伤着肾了。
邵钧那晚回到监区,一晚上没消停,把一大队各个寝室翻了个遍
大伙平时习惯了每天早上瞧见咱邵三爷扭着小腰,提着警棍,歪戴着帽子,乐呵呵的,吊儿郎当的样儿。犯人们从来没见过邵钧这么怒,冷着脸,压着火,一间屋一间屋地查,问,谁知道,谁看见了,到底他妈的谁gā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