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钧眯着眼睛,其实是在想,那身板,那气势,丫确实像二九四。
邵钧抽空给邵国钢打了个电话,没一句客套话,开门见山。
邵国钢正忙着去开会,声音沉沉的:钧钧,你问这个做什么?
邵钧说:我们大队的犯人,我不应该问吗?
邵国钢:你多久没给爸爸打电话了?有一个月吗?你打电话有别的事儿吗?!
邵钧:
邵钧脾气也不顺:那个周建明,根本不是jianyín幼女进来的对吧?他档案是错的,还是你们局里造假来的?这人以前到底gān啥的?你们怎么把人抓进来的?怎么审的!
邵钧这话问得着实不太客气,如果他每次都心平气和,好好地问,也不会是这么个情势。
邵国钢严肃地说:这个人是什么人,你不用问,你们好好地管理,盯好了平时跟他接触的人。还有,每次他的自检和揭发材料,都要严格审查。这些我都跟你们监区长jiāo待过。
邵钧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这意思就是觉得他邵三爷不重要,直接把他跳过去了,把他蒙在鼓里。
你跟监区长jiāo待了,可你没跟我jiāo待!我是他们七班的管教,这人每天在我手底下晃,结果我都不知道他到底gān什么的!
是我第一天当着他们班所有人的面儿,说他犯了那啥啥事儿来着,全三监区所有人都知道了!结果我给人家说错了?冤枉人家了?这以后大伙知道了真相,我不是一大笑话么我!
邵国钢:钧钧,今天回家。
邵钧:我忙着呢。
邵钧回想起他那天早上给二九四递馒头,还煞有介事地开导教育说,你知道狱友们为啥集体排挤歧视你,你自己清楚,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你后悔了吧,你醒悟了吧,以后别gān那不地道的事儿了,不像个爷们儿,巴拉巴拉巴拉
二九四俩眼儿一翻,淡定地说,馒头,您再给来俩。
邵钧觉得自己当时在对方眼里一定就像白痴,脑袋是馒头馅儿的。
他之所以跟他爸爸耍了脾气,最重要的原因,是知道这事儿跟公安有关。周建明的身份证在他手里,这是监狱里的例行公事,犯人的身份证都由管教保存。那张身份证上确实写着周建明。以邵钧科班毕业相当靠谱的专业素养,他用手踒了两下仔细看了看就看出,这是一张真身份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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