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战高中辍学,跟罗qiáng混道上,歌厅,台球厅,网吧,后来开了娱乐城,高级会所,地下赌场,生意越做越
大。
十多年了,俩人没怎么分开过,后腰各别一把砍刀,打架亲兄弟,上阵一家人,汗夹着汗,血融着血,肩挨着肩
有钱一起赚,一起挥霍,酒肉声色,意气风发。
这回两兄弟一道判刑,却偏偏没有关押在一处,这么多年,第一回要分开,一分还要很多年,见不着面儿。
罗qiáng不在乎。他不在乎自己住哪个牢号,有没有人递给他馒头吃,同牢狱友待见不待见他,有没有人要算计他、刷洗他,他甚至不在乎这帮人喊他罗qiáng还是周建明。他是什么人?他怕这些?
老子叫啥名儿都一样收拾你们。
可是小三儿第一回坐牢,一判就是八年,过惯了胡天胡地恣意逍遥的日子,习惯了有哥哥宠着,罩着,一人能行?能吃这个苦?
饿了有人给他递馒头吗?
同牢的人要整他bī他刷洗开飞机抱马桶,他能扛得住吗?那时候谁能帮他一把?
罗qiáng脑子里一晃而过某些刺眼的场面,有人要是敢动罗小三儿,欺负着他的宝贝弟弟一根汗毛,他砍人剥皮挖眼珠子的心都有。
罗qiáng问罗涌:老头子咋样了?
罗涌说:还那样儿去医院瞧,医生都不收,说年纪大了,不敢开刀,让保守治疗,就在家养着
罗qiáng想了一会儿,说:钱够吗?用钱的话,我还有几个兄弟能靠得住。
罗涌摇头,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罗爸爸当年说过,绝不花这个孽子的一分钱,不住这个孽子的别墅,不坐他的车,不跟他一起过,不见他,老了死了扔在路边儿都不用他埋。
这话罗涌不能当面说出来,怕罗qiáng翻脸掀桌子。
罗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怕他家老二。他别看是当大哥的,他管不了这个弟弟,他只能管自己,老实巴jiāo面朝huáng土大半辈子,人到中年还得屁颠颠地给俩弟弟送牢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