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猬从兜里摸出一颗藏了好几天的烟,从管教那里借了火,自己一口没抽,巴巴地捧着烟递给他家老大。自从心甘情愿五体投地地归顺了罗老二,这厮表现得彻头彻尾就是一马屁jīng,带二十四响儿的。
罗qiáng眼皮子轻轻一抹,示意刺猬自己享受去,刺猬这才乐呵呵地把烟塞到嘴里,吸了心旷神怡的几大口。
罗qiáng嘴里来回来去嚼着一片银杏叶,品尝着酸涩微苦的滋味儿,手持球杆,缓缓地低下头。
眼皮下流出的两道视线与邵钧撞个正着,逗弄似的流连。
邵钧失笑,胸口一阵憋闷。罗qiáng腰间那只手轻轻一震,动作细微,啪。
沉甸甸的球撞疼了邵钧的心口,挣扎抽痛的心随着红球一起,砰然落入网袋
罗qiáng昨晚儿也琢磨了一宿。他根本就不信邵小三儿结婚了。
不可能的,邵钧不会娶媳妇,也不会离开清河。他就吃定他了,这辈子跑不了,甭想。
娱乐室里掌声连连,一帮看热闹的人都过瘾了,尽兴了。
邵三爷和罗老二那天就跟摽上劲似的,连开了三局。
围观群众明显分成两坨,后排都恨不得站在凳子上,扒着前边儿的肩膀看。
就剩俩彩球,qiáng哥拿下,拿下这局!
你们别美,邵队下一局肯定扳回来!
赌啥的?敢不敢赌?
你说赌啥?!
邵钧正琢磨球路呢,横过来一眼,敢赌啥?这啥地方?
三班的一个人指着刺猬叫嚣:赌今儿晚饭,咱俩一人一根儿huáng瓜!
敢瞧不起我们qiáng哥?刺猬毫不示弱,我们七班赌一盆huáng瓜!!!
我们老大要是输了,我们全班的huáng瓜都给你们班吃!
邵钧抬眼,看见罗qiáng乐了。
罗qiáng难得乐一回,杵着球杆,拳头半握挡着嘴,眼角眯出一片粗放的纹路。刺猬那小子,说的那句话有歧义,我们七班的huáng瓜喂你们吃,明晃晃地占了三班那二傻子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