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远就听到有狗在叫,原来没听错,你在别人家门口瞎吠啥啊,丢不丢人?”杨芬芳快人快语,“王婆子,刚才你的话我们都听到了,你果真是老糊涂了,拍花子偷小孩,他们有罪,但张家有个屁的责任啊,张家还能指使得动拍花子不成?是张家让拍花子来偷娃的?不是!都不是!”
所有被杨芬芳眼睛扫过的人都禁不住低下头,说句不愿意出口的话,王婆子说的话,有些真的被人听进了耳里。
唐立强叹了口气:“我们进去吧,现在找不到娃们,咱们跟无头苍蝇似的。”还能往哪里找人?
“杨芬芳同志,你能不能继续领着我们一起找孩子?要是我们不继续找了,那我家的娃可就……可就回不来了!”有家长见杨芬芳不打算继续寻找,都要给跪下了。
因为有上一次杨芬芳救张小爱的例子,所以丢了孩子的人家都去邻居家找了,尤其是厕所,甚至一些行为可以的人家也闯了进去,闹了不少事,可惜,一点孩子的痕迹都没找到。
杨芬芳头皮发麻:“都别跪!你们跪了,我就不敢帮忙找了!我不要你们跪我,找娃也不是跪一跪就行了,还有,我上次就是走运,不是我多么厉害,就是碰巧,是碰巧!都听进去,我不一定能找到娃们,要靠的是大家的力量!”
杨芬芳说得口干舌燥,但一看丢了娃的家长的表情,就知道人家还是没听进耳里,她还能咋办?撬开他们脑子告诉他们?就算撬开他们脑子,估计也没啥用。
最后杨芬芳懒得管他们咋想了,干脆说:“小爱是被赵大娘骗走,她不是专业的拍花子,顶多就是一时起意,没有拍花子那样团伙作案的经验,所以才会被我们轻易发现,这两者是不同的,话我说得清清楚楚了,我也尽全力找娃了,等我回去喝一口水,我会继续出去找,但最后能不能找到他们,我也不知道。”
所以要是没找到,你们就别怪我。
家长们脸色很难看,理智上他们知道杨芬芳说的对,感情上,他们完全不这样想,但他们还想让杨芬芳帮忙找孩子,只能胡乱说些话哄住杨芬芳,免得惹恼了她。
“宝蛋!我可怜的宝蛋啊,他肯定就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受苦受累,说不定还要被打……我可怜的宝蛋啊……”王婆子不断哀嚎,声音尖锐得仿佛能刺破耳膜。
杨芬芳听不得,只能问:“王婆子,你咋回事?王宝蛋不是跟你一块去县城了?他咋会被拐的?”
王婆子心疼王宝蛋,丢了宝贝疙瘩,她都哭了,也不计较杨芬芳是仇敌的儿媳妇了:“就是从县城回来,在公社不见的!我就是进供销社买了包盐,一转身宝蛋就不见了!不是拍花子拐的他,还会有谁?要是那张小爱早早被拍花子买了去,人家拍花子早就离开咱公社了,哪还会留下拐其他娃啊!丧良心的,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干脆让张小爱被拍花子买了去,也好过现在一连气丢了我家宝蛋,还有其他七个娃!”
唐冬冬实在气不过,冲过去狠狠踩了王婆子一脚,然后在王婆子抱脚痛嚎的声音里,“哧溜”一下,躲到唐立强身后,探出脑袋,哼道:“胡说八道!小爱根本没有错,她也完全没有理由为别人付出,啥叫用小爱一个换其他娃啊,老糊涂就是老糊涂,不,你是老智障!老智障!谁相信老智障的话,谁就是智障!”
“谁家娃不是大宝贝?我爸妈都舍不得我受一点罪,小爱还有爷奶疼呢,轮得着你们来对她指手画脚?我呸呸呸!你们要是有本事,就用你们自己去换自家娃回来,听说那些偏远的大山还缺壮劳力啊,就缺干活的,不用小娃,壮劳力过去,直接就能干活!”
“要是你们不愿意,那你们还有啥资格要小爱出头?想屁吃啊!”
唐冬冬气到口不择言,还有被恶心的,用张小爱去换其他人回来?王婆子到底是怎么想出这么恶毒的主意的,她都不配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