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昳震惊的看着她:“……这话你跟他说过?!你又对我胡说八道的吧。”
轻竹脚步又碎又快,一会儿就把桌子收拾了大半,转头对李月缇做鬼脸:“我可不是胡说八道呢。我当时还觉得远护院心里太喜欢咱们二小姐,怕是会生出不切实际想当男主子的想法,还想敲打他呢。谁知道人家转头,成了赫赫有名的山家小爷,大明战将。”
轻竹倚着书架笑:“二小姐早当初要是别把他放走,套紧了多好。”
言昳跟山光远重逢后,本来就因为骑马事件,心里有点乱糟糟的找不准位置,让她这么说来,更是龇牙道:“我也没放走,也没必要套紧了吧!”
李月缇听了这话,觉出几分不对味来,看向轻竹,只接收到轻竹一个含笑内涵的眼神。
而后轻竹将手里拿的报纸放在了言昳面前:“昨儿天津卫罢工的事儿,还没结束呢,说是开始抓人。一开始天津卫地方官和一些北直隶的官员下狠手要抓人,就是因为怕得罪梁栩。结果现在梁栩跳出来,宽宏大量地说要替这些工人们解决诉求。他这会儿出来当菩萨,也不看背后的人愿不愿意。还不知道后头要怎么闹得一地鸡毛呢。”
言昳哼了一声:“他也没辙,表态要狠抓,自己名声就要砸。表态说要帮工人,就会被商贾官员们记恨。然后呢——鞑靼出事了?”
轻竹这时候放在桌子上的就不是报纸,而是从信封中倒出一堆小纸条,拈起几个标了红的看:“一个多时辰前,言实将军进了西宫和皇帝细谈此事,山小爷也被留住了。目前能听到的消息,就是沙俄给鞑靼供枪又买马,鞑靼转头就下来打陕晋绥察几地。边防长城多少年没修了,更重要的是卞宏一并不主动回击鞑靼,反而是想让鞑靼往冀省打。”
她并不太吃惊。
毕竟前世也是这时候,鞑靼入侵,把言实将军调到西北去,才有言昳和山光远在西北的相逢,与后面一大堆破事。
西北是她前世曾经落难过的地儿。
只是现在,她的势力很早就伸到西北去,那里到处都有她的私兵、豢臣与产业,她怎么也不会再在那儿落难,说不定还能改一改前世的战局。
言昳轻敲着桌子:“卞宏一真是乌龟山西王,个把月前才见过,现在他那边就有了这种幺蛾子。”
轻竹拈着其他纸条,正要说别的内宫外朝的事儿,言昳却道:“等晚上我估计还要回言家吃顿饭,跟言实将军说说这事儿。而且我估计,山光远十有八九也会被派去。”
轻竹蹙眉:“能怎么说,说您跟卞宏一这些年做生意做的密切,他还想从咱们这儿买几百门大炮吗?您现在不是谁家小闺女了,是这浑水里搅得最欢实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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