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膺点头:“是。真要是打仗了也不怕,咱们可是在铜墙铁壁的金陵。倭人也没什么本事,过不来的。”
言昳眼睛瞧着红豆汤碗边沿的一点气泡,道:“我不怕倭人。”她笑了笑,道:“那梁栩过来,是想要借着打仗,给自己挣出好名声来吧。他都有十七岁快十八了,外头对他最大的传闻,还是什么为了亲姐怒发冲冠,或者是说他作福作威、大肆敛财。”
宝膺撇了一下嘴角,他可是从梁姓窝子里出来的孩子,太了解这些手段:“那我都不想见他了。想来我娘瞧不上我,却信赖他,他估计也不会来找我呢。”
就像是宝膺至今不知道白旭宪被她给骟了;她也不知道宝膺和熹庆公主之间不睦的具体原因。他们都是只了解轮廓,就不多问的性子。
言昳:“没事,他又不是来读书,咱们碰不见,一个失学儿童,管他干嘛。”
宝膺笑的眼睛都没了,坐在圆凳上惬意的伸长了脚,言昳才发现凳子摆在一块,他腿伸直了比她长一截。明明同岁,女孩还应该先长个,言昳不服,暗自用劲的绷直穿绣花鞋的脚尖——
宝膺问:“咸酥肉你还吃吗?”
言昳迅速缩回脚,端庄优雅的又在裙摆下交拢着,笑:“吃。”
山光远走过来的时候,正瞧见宝膺扎了一块儿咸酥肉往言昳嘴里递,她啊呜一口咬住,半掩唇,喜笑颜开的捂着嘴与宝膺说话。
他捏着纸包的手指紧了一下,离几步远,就突兀的叫道:“二小姐!”
言昳吓了一跳,抚着胸口道:“啊哟!干嘛突然这么凶的嗓音叫我。怎么了吗?”
山光远:“白老爷,托府上驾车来,接您回。”
言昳拧起眉毛:“我还打算这个休沐不回去了呢。再说这下午还有课呢,他接我|干嘛?”
山光远:“说是有事。”
言昳不大高兴的低声抱怨着白旭宪,起身告别宝膺往外走。
宝膺察觉到那名叫“阿远”的护院,目光再一次从他身上划过去,他对着远护院露出笑容略点头。几年前他就知道远护院一直陪在言昳身边,似乎也颇受言昳重用,但这远护院基本很少与其他人交谈,对他也颇为冷淡。
今日,他依旧神色冷峻并不回礼,甚至还有了几分敌意。
宝膺:……他怎么越来越这远护院跟个护着言昳的老母鸡似的?
言昳走出一段,山光远从腰上解下水壶给她,她摇头说不渴。山光远:“漱口。红豆汤太甜了,会坏牙。”而且她白天贪甜,总忍不住吃这吃那,夜里开始必定又要在床上打滚的说后悔,发誓明儿绝对少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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