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也清楚,以她平日里的不学无术,今日能进上林书院,十有八九、不,十有十一是白旭宪找关系了。
她别到时候考了个倒数,甚至成绩太离谱,让人给请出去吧。
轻竹跟几个丫鬟收拾东西,她就找出书来,坐在屋子正中心开始看。
一看,桌子上堆了好些书,还要考地质、珠算和史家,但她就只揪着一本辞赋文章猛看。
山光远想看看她现在都在学些什么,便把箱子拎到屋子深处,回头的时候瞄了一眼。
言昳就跟后脑勺长眼睛似的,猛地转过头来,一把合上了书,双眸盯着他。
他略有心虚,挪开眼睛,跟没事人似的往外走。
言昳忽然道:“阿远,你来考我吧。”
山光远站住脚。他不记得言昳问过他名字,一直以来,她也顶多是用“喂”称呼他,或者根本就不称呼。
轻竹以为她叫错了:“阿远?”
言昳指向山光远:“就你。”
轻竹:“哦。二小姐,他是个哑巴呀!”
言昳笑:“我记得他也不是一个字都不能说。”
山光远被她点了名,只好硬着头皮走过来。言昳竟然道:“你坐,你认识一些字吧,你随便提,看我会不会背。”
轻竹知道言昳做事不容置喙,便对山光远笑了笑,请他坐。
山光远坐了半边凳子,从言昳手中接过书,翻了几页,嗓音沙哑含混:“九怀,株、株昭篇。”
言昳得意的看了他一眼,托腮转着眼睛,背道:“悲哉于嗟兮,心内切磋。款冬而生兮,凋彼叶柯……”
虽然有些磕绊,但她还是停顿了几次之后背下来了。比上辈子徘徊读成非回的水平,强多了。
是因为这段时间的恶补吗?
言昳:“你也可以背背试试,或是练习说话。这本里面难字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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