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亦回神，对感伤的程向灵道：“沈先生会理解您的。”

程向灵盯着沈臻放在茶几上的果盘，又觉得欣慰：“他是个聪明孩子，他和程阮青宇真像啊，就算没有程家，他也能白手起家，在云城发光发热。”

程向灵刚醒没多久，身体已经开始疲惫，他语气缓和许多，慢慢悠悠和荣亦说话：“没想到程煋这么快就被解决了，公司里肯定有不少人要闹到我面前的。”

荣亦皱眉：“您需要休息，如果您愿意，这件事我去处理吧。”

程向灵眯眼笑道：“我正有此意。”

“我太累了。”程向灵虽然不过四十六岁，这些年为程氏操劳过度，发间已有不少白色，如今躺在病床上，更显疲倦。

荣亦不愿意听到程向灵说这些，抿唇道：“您还年轻，如果您太累就先休息一段时间，程氏的事我会给您处理好的。”

程向灵翘着嘴角，自顾自道：“其实我想过，要是雪越找不回来该怎么办，把程氏交给程煋我是不能放心的。”

他侧头，朝看过来的荣亦笑道：“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把程氏交给你，我最放心。”

“雪越自己的公司发展的挺好的，我和他谈过这件事，他没什么接手程氏的意思。”

程向灵看向荣亦：“我一直都做好退休的打算了，只是之前一直放心不下，我早点退休或许还能多活几年。”

荣亦明白了他的意思，病房里沉默蔓延，在程向灵精力不支即将睡过去时，荣亦终于开口：“先生，我会做好的。”

这个称呼熟悉又陌生，上一次荣亦这么叫他还是五年前。

荣亦进入程氏后，对他的称呼变成了程总，不像小时候对他还有拘谨的示好和靠近，无论是在其他人面前还在在自己面前，总是一本正经。

如今想来，荣亦成长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到程向灵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把人逼得太紧了。

想到这里，程向灵又有些舍不得这么快让他背负起程氏的责任。

荣亦还是和程向灵说了自己的发现。

程向灵讶然：“你是说雪越提到的男朋友是虞挽东的孙子？”

程向灵那点困意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他这次是真的开始发愁了。

他们这个圈子的人无人不知虞挽东有个被从小宠到大的孙子，虽然虞多前面还有个姐姐，但听说虞家这位大小姐对商业毫无兴趣，转身进了娱乐圈。虽然虞家行事低调，耐不住这个圈子里的人个个人精，都对那位虞家大小姐的真实身份有大概的猜测，平时也会或多或少的帮忙照料打点。

但被关注最多的，还是虞家另一个继承人人选。虽然虞家保护得好，但虞多这些年的一举一动备受关注，听说虞多大学选择金融专业，不少人都动了心思。

毕竟不出意外，虞多就是虞家的下一任家主。

如果沈臻喜欢的人真是这位……程向灵头疼得要命，几乎能想象到虞家大人知晓这件事之后的反应。

程向灵发愁许久，对荣亦道：“你往后多帮衬沈臻些。”

如果沈臻认准了虞多，那他只能竭尽所能帮沈臻达成所愿。

想要得到虞家的认同，至少要让沈臻先尽快做出一番事业，至于其他的，程向灵愁的要命，却也暂时想不到一个好的办法。

而被两人谈到的虞多，正躺在公寓的沙发上生闷气。

学长：我先回公司了

学长：晚上不用等我

虞多又气又心疼，捧着手机，噼里啪啦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