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真的,赵识无论如何都不会留把柄给别人。
“李大人总得给点证明吧,否则空口白牙,我不可能随便就信了你”,周恪笑容温和。
李可之叹了口气,就知道今儿要大出血。他问道:“周大人要什么证明?”
“割一城”。
“这不可能!”
李可之二话不说反驳道,“若是莫名其妙割让一座城池给皂衣军,只会让赵将军陷于险境”。
赵识本来就被佘崇明猜疑,要是这时候再丢掉一座城池,简直是明晃晃的告诉佘崇明,我打仗能力不够或者是我有异心。不管是哪一种,对于赵识而言,都是雪上加霜。
“割让一座城池,固然会令佘崇明不再信任赵识”,周恪微笑道,“可些许猜疑和极其猜疑,难道有很大区别吗?”
反正赵识都要反了,管佘崇明怎么看呢?!
李可之当即一愣,心里发苦。这就是谈判双方的底线不同了。
沈、周希望能够获得一座城池,一来这是赵识的投诚礼,向他们证明赵识是有意投诚的,而不是诈降。
即使对方真的是诈降,愿意付出一座城池的代价来骗皂衣军,不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那沈游反倒要高看佘崇明一眼了。
二来这也在隐晦的逼迫赵识和佘崇明彻底决裂。
而赵识的底线虽未严明,但想来是绝不可能接受还没行动呢,就先割让一座城池的。
“这是不可能的”,李可之再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周大人、沈先生”,他肃然道,“我此行颇有诚意,还请二位不要消遣我”。
“谈判嘛,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沈游笑着打圆场。
“赵将军逃出川蜀,投入皂衣军麾下与赵将军跟皂衣军应外合,拿下川蜀,这功劳是不同的。自然,这价码也是不同的”。
沈游顿了顿,“与此同时,我们要承担的风险也不相同”。
“如果是前者,我们只需要坐等赵识上门就好,什么都不需要付出”,沈游微笑道,“可要真是这样的话,今日李大人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说白了。如果赵识只想联系好后路,确保皂衣军愿意收他,他就肯反叛的话。他根本就不会派遣李可之来这里。
因为傻子都知道皂衣军收拢过那么多个降将,根本不差赵识这一个。况且赵识又极其熟悉川蜀的军事布置,皂衣军一定愿意收他。所以根本没必要派遣心腹幕僚李可之过来。
毕竟派遣的人越重要,被发现的概率越大。尤其是李可之这样丑的让人见之不敢忘的人,简直是明晃晃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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