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章无愧于他情搜科的出身,简直是挑拨离间的好手。
一句话令周遭一众头领们畏手畏脚,谁都不想担上杀掉大当家的名头,就算心里有再多的想法都只能憋着。
头领们不动,底下的小喽啰们更是不敢说话动作,只恨不得自己没听见没看见。
一时间,分明只有一个人的陈章竟然能在百余人的包围圈里安然无恙,就这么挟持着刘阿大,等着马匹的到来。
乌老五简直恨死陈章的嘴皮子了。当日来的时候花言巧语骗他说南越来劝降,许诺了一大堆条件,说什么荣华富贵唾手可得,说什么可以让他带着兄弟们一起发达。如今倒好,挟持了大当家,将他架在火上烤,毕竟在众人眼中,陈章是他带进议事厅的。
乌老五恨得眼珠子都红了。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行事素来缜密,大当家为什么会发现南越的人前来见他?保不准就是陈章自己主动露出痕迹!
甚至于刚才那一声“地动了,快跑”就是陈章喊的,他要趁乱来到大当家身边好顺利挟持对方。
唯一奇怪的是,他到底是怎么知道外头那几声震天响的“砰砰”声会来的,居然把时机凑得如此之好。
现在外头的砰砰声连绵不绝,此起彼伏,偏偏外面又没有消息传进来,乌老五急得要命,又气得半死。
他一面感慨陈章好毒辣的心思、好机巧的喉舌,一面又恨不得拔了陈章的舌头,再将他砍成十八段扔去乱坟地喂野狗!
“快把马给他!给他!”
刘阿大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当头领多年,早年的悍勇早就被磨光了。如今养尊处优,娇妻美婢在怀,得亏他还有点脑子,没打出登基为帝的旗号。然而自封为天柱大将军的他,实则早就髀肉复生了。
马匹顺顺利利的到了陈章手里,陈章是无法单手控缰绳,单手挟持刘阿大的。他只是示意匪兵们把马带上,到了南侧城门口再做交换。
紧接着,陈章带着刘阿大直奔南城门而去,身后跟着一波无可奈何、投鼠忌器的土匪们。
好不容易到了城门口,陈章笑道:“我这人胆儿小,生怕自己放了大当家的之后即刻被你们乱箭射死。”
六子又急又气又担心,“你要怎么做?”
“来个人跟我一块儿走,给我把马牵出去”,陈章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我保证,只要离开城门的距离够远、确定你们不会追上来之后,我即刻就将大当家的和这位牵马的小兄弟一块儿放回去”。
话音刚落,六子浑身一僵。他分明能够感觉到周围人的视线都凝聚在他身上。六子牙关紧咬,只恨自己不是铁齿铜牙,竟然不能一口咬死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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