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就是想拼一拼,否则以后日子安定下来了,那想当官要么考,要么得立大功”。
孙莲花开始犹豫不决。
“到时候就不用土里刨食了。再不然,俺当不了官儿那也挣了钱啊。俺们再开个小铺子,送孩子上学,以后让孩子考府衙”。
孩子是她的软肋,孙莲花面上的犹豫更浓了。
“那会……死人吗?”
“不会的”,余老四又把钱塞回了陶罐里,“俺就是去修城墙,打仗的事儿轮不到俺”。
余老四面上就浮现出一点羡慕。要不是他腿脚微跛,早就当兵去了。那帮穿皂衣的兵,几天就能吃一顿肉,还能定期给家里人带东西。
余老四听着都流口水。
孙莲花拿起陶罐,又塞回了床底下,“那成吧,但你可看好了,要是觉着不对你就逃”。
余老四点点头,笑呵呵的看向孙莲花。
余老四和孙莲花如同新加入晋安的灾民的缩影。
他们有的组建了新家庭,有的选择了立女户,有的还在打光棍。但无论如何,他们迈过了痛苦而残忍的逃荒,终于在晋安一点点扎下根来。
像余老四这样要赶往雏山县修筑城墙的,远远不止他一个。
整个晋安府,尤其是雏山县,作为战局中心,大量的人、物资源都在涌往此地。
与此同时,雏山县内涌来的各地灾民也在进行着二次分配,只等着先行搬离雏山县。
“诸位,雏山县很快就要有大战,希望诸位尽快搬离雏山县!”
官吏们敲锣打鼓一条街一条巷的喊过去。他们必须要在半个月以内尽可能的将百姓送往别的县,然后启动战时管理机制,再将赶来雏山县的各路民夫和工匠们安置好。
官吏们的工作任务繁重,可众人都不敢有丝毫懈怠。
因为这是琼州发展到现在生死存亡的一仗。
他们占据了南越、晋安和半个泉州,早已入了秦承章的视线。这一仗,本来就在所难免。打赢了自然皆大欢喜。打输了,那就等着再过回从前吃不饱穿不暖的逃荒日子吧。
“这位大人,能不走吗?”
长途的搬家格外耗费心力,陈老根上年纪了,自然不想走。
“阿公,这里要打仗了。我们得把你们送走”,负责这条街的官吏何鸾好声好气的劝解陈老根。
陈老根摇摇头,不甘不愿的问她,“那隔壁的三毛子怎么没走?”
“阿公,他们是给官府干活的,都是自愿留在这里的”,虽然并不知道三毛子是谁,但是何鸾知道这会子能够留在这里的,除了打仗的将士就只有工匠和民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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